,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li)泉不饮。这那鹓鶵从南海起飞飞到北海去,不是梧桐树不栖息,不是竹子的果实不吃,不是甜美的泉水不喝。就像蔡詹事一样,身为国士,岂非局限于区区三十匹绸缎?”范斯笑道。
范斯穿着儒雅,和身旁两人到是截然不同。
“哦?范家主好像话里有话?”蔡泽勉强笑道。
“非也,非也!”范斯摇头,他在这附近转了几步,时不时摸了摸这大堂上的漆木红柱,或者是雕文,转而说道:“这三十匹布仅仅是短财,可是这天下却又一件远远不断的财事,就是不知道蔡詹事认不认同?”
“当然认同,所谓天下致富之道,有漪顿靠贩卖皮毛起家,也有白圭靠农物起家,更有齐国靠鱼盐致富,不过这与范家主所说又有什么不同?”蔡泽略微沉吟,慢悠悠的答道。
范斯哈哈一笑,说道:“蔡詹事真是博闻远见,这长财之事就在眼前,陶邑据天下之中,北通三晋,燕国,西接陇右,东有齐国,南联楚国,这天下的货物交易都在陶邑进行,这商税抽取三成,蔡詹事以为多还是少?”
蔡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范家主所言何意?”
不过范斯却只是摇头,笑而不语。
“陶邑律法抽取三成商税,于蔡詹事又有何益呢?”华盛反问道,一双鼠眼盯着蔡泽,唯恐走漏一丝表情。
蔡泽这才是明白了,范斯的意思是要自己中饱私囊,自己从中运作,让三家在商市中保持足够的垄断地位,他们从中可以给他回扣,就是他们吃肉,也会给蔡泽他留下几口汤。
至于这汤是否鲜美,是否含有剧毒,却不是他们该考虑的了。
对于他们而言,这样做亏空的是陶邑城府的,而不是蔡泽自己的,凭借蔡泽睁眼闭眼他就可以捞到多少?
可是蔡泽心里却泛起了难!
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可是当想到田建的狠毒,他就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
在去楚国的时候,因为自己担心此去安危,就被田建明着暗着威胁,那杀气可是缠绕自己内心好一段时间,而且在楚国秋狩的时候,栽赃嫁祸平原君就是太子田建一手策划的,而自己仅仅是执行的那段环节,其中的心思如发让他不寒而栗。
看似田建温和笑容下却是隐藏了一只猛虎,这只老虎虽然有时像猫咪一样可亲,可是却时不时会择人而噬,也如同狐狸一样狡诈。
虽然这样的明主是他蔡泽一直期盼的,可是他也过得胆战心惊的。
“太子殿下对我恩重于山,拔擢于我于茅阶之间,又委以重任,在下安胆去做如此不忠之事!”蔡泽斩钉截铁的说道。
三人的笑容凝滞了。
“蔡詹事当真不再考虑考虑?”范斯笑容僵了僵,再次拱手道。
“要知道这可是难得的差事,不需冒一点风险,就可以坐享其成!”华盛向前走了一步,语气凌厉。
“哈哈哈!”蔡泽一声大笑,对着三人纷纷一揖道:“三位何必如此动怒?蔡泽虽说一点本事也没有,但是明辨是非的本事也是有的,若是三位能秉公为我齐国尽心尽力,太子殿下肯定会重重奖励你们的。”
华盛愣了一下,有些啼笑皆非,太子能给他们什么,他们的财富已经多到自己都数不过来了,虽说富可敌国说不上,可是称之为天下巨富也是可以的。若说官位,太子能给他们什么高官,就算给,也不会给多大,他们对于这一点还是很清楚的。
“蔡詹事,果真没有一丝回旋余地。”华盛说道。
“华家主以为什么是回旋余地?”蔡泽打了个哈哈,转弯抹角的想不谈这件事。
“那我等就此告辞。”华盛冷哼一声道。
另外两人见此,也施了一礼,就此转身。
“华家主,三十匹绸缎!”蔡泽喊道。
“不用了。”三人同时喊道。
......
“蔡詹事当真大胆。”中年人等到三人走后,称赞道。
蔡泽收起笑容,紧绷着脸问道:“去观察最近的集市,看是否有什么异常情况。”
......
果然三日之后,在陶郡的街市就像是久旱的稻苗焉了一样,来自各地的货物要么是卖不出去,要不就是稀缺到极点。
尤其是以绸缎,奴隶,马匹,铁器市场。
当然在田建到达陶郡之时,这些事情也没有改变。
看着陶邑萧索的街市,田建脸色沉郁,拦住一个老妇人问道:“老婆婆,请问这陶邑是不是战后就这样萧索,还是另有原因?”
老妇人看了一眼田建的穿着和在后面的侍从,有些惊恐答道:“贵人,这战后陶邑和往常没有变化,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了。”
.......
“蔡泽,给本宫出来。”田建脸色沉闷,他已经打听到了原因,据商铺主人言语乃是这商铺平白多了三成租金,很多人觉得没有利益,就罢市了!
蔡泽急匆匆的从城主府跑了过来,恭敬道:“殿下,臣蔡泽有礼了,不知道殿下因何动怒?”
他心里也有些疑惑,虽说这个太子不像内里那么谦逊,但是表面功夫这个太子一直做的倒是很足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
田建冷笑一声,说道:“蔡詹事,好厉害,竟然擅自提高商税?”
“臣蔡泽疑惑,还请殿下明告知!”蔡泽恭敬道。
田建脸色越发沉郁了起来,看着蔡泽越发不善了起来,喊道:“蔡泽,你还不承认,商税平白提高三成,使得商人不商,这是杀鸡取卵之道,本宫原以为你是一个明白人。本宫以为以国士待之,彼以国士待我。不...”
“臣冤枉啊!”蔡泽立刻跪地,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