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时常变化,时而闷热,时而凉爽,可是在临淄的百姓们却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问题。
因为安平君田单凯旋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
临淄已经沸腾了,而最为沸腾的是稷下学宫,这个华夏的文明圣地!
穿着皂色衣服的荀况此时正在对士子讲学。
“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故人之根本在于德于忠,德为己身修身,而忠为臣子之信。”
子夏说:“一个人能够看重贤德而不以女色为重;侍奉父母,能够竭尽全力;服侍君主,能够献出自己的生命;同朋友交往,说话诚实恪守信用。这样的人,尽管他自己说没有学习过,我一定说他已经学习过了。”
“夫子所言却是错了。”一蓝袍青年男子起身先对荀子施了一礼,然后继续说道:“人之德,在乎于父母、君王,父母不仁,君王不慈,为人者何以言德之者乎,何以言忠也!
天不生圣人,故禽兽虽有言语,但不知羞耻,不知礼仪,人也如同禽兽,现今列国纷战不休,岂不是如同禽兽残杀同类,齐国民间多有野合之事,岂不是不知廉耻!”
“这!这!这!”一个齐国士子愤怒的直指蓝袍青年男子,但是却没有起身,因为他自知自己辩论不过。
荀子点了点头,温和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宫室,“为恶者,性之本也。圣人教化崇德,为何?
为所以为道,为所以为仁!禽兽有凶又善,家犬不知主人之肉味,虎类不知人兽之别,其为教化也!
教化之道,尊天理,灭人欲,绝人性,原为人之性为恶也!不加限制的欲望,就是罪恶!”
蓝袍青年男子点了点头,对荀子深深一拜,又说道:“夫子所言吾深以为然,然所教化之法,是庠序之教?还是另有其他?”
庠序之教,就是开办学堂,庠序就是分别为商、周两代对类似于太学的叫法。
“李斯,你以为呢?”荀子笑着看了蓝袍青年一眼,这是他新收的弟子,能从新蔡远方跋涉而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说这个李斯对问题有独到的见解。
李斯丝毫不露怯色,尊敬的对荀子拜了一拜,怅然道:“弟子在楚曾为小吏,知道讲礼对于庶民是不起作用的,他们未必知道何为礼,何为仁?而若是庶民不解其意,教化之意意在何方?
孔子有三千弟子,更有号称七十二贤人的子路、子贡、子夏等众人,但华夏之民何止三千,以齐国一国为例,临淄之民更是百万之众,为圣人者,尚且不能教化如此多的百姓。
更何况,乡民大多庸碌不堪,如何教化?”
荀子轻轻点了点头,圣人再厉害也不可能让所有人知道礼义廉耻,只能让极少的一部分懂,而这一部分却更少有人遵从。“然!李斯你认为如何去做?”
“制定法令,约束臣民,使人不得背德而行,人不知德却为德!”李斯坚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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