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终于抬了抬手,从门里出来两个护卫朝着朱月兰走去。
朱月兰知道自己要死了,她“咯咯”笑了几声,断掉舌头的口腔发出了串奇怪的声音。
林礼却听清楚了:“这才刚开始!”
他目光紧缩,还没来的及下令,朱月兰已经冲着国公府门的石狮子一头撞去。
扎眼的血红夹杂着白色的脑浆,顺着狮子冰冷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滑落下来。
林乐同大着胆子回头看,朱月兰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瞪着他看。
“啊!”林乐同以一种非常不爷们的方式晕了过去。
国公府外远远一辆普通无奇的马车里,墨宁别过眼,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有茶叶沫滞留在杯口,像及了朱月兰那飞溅四处夹杂了泥土的脑浆。
他默了默,终于把茶水连着茶杯,一起扔出了车窗外。
“走吧。”墨宁吩咐了一声。
驾车的张成舟得令,立刻启动了马车。
张传喜重新拿出一套新茶具,给墨宁将茶斟满了递过去,然后窝在角落里不敢大喘气。
太吓人了。
可是这样悄无声息的做好事,林七姑娘知道吗?
墨宁低着头,看不出半分情绪,他也确实没有半分情绪。
人心,大概都是偏的吧?
林乐昌明明是被冤枉的,林礼偏偏要打他个半死,却半分舍不得动罪魁祸首林乐同;
周家明明没有半分世家的气度,建元帝偏偏处处抬举。
正如他,只不过小时候觉着林嫣身上有种他没见过的活力,多年后再见面,还是忍不住的喜欢到骨子里。
就是今天放朱月兰来国公府,他也是依着林嫣那种性子,模拟着她的方式来做的。
不过,看见信国公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确实爽快。
有时候面对这些只会背地使手段的人,明晃晃的打脸可能更痛快。
墨宁弯了弯嘴角,问张传喜:“林乐同的上司是谁?”
第二天,林乐同的罢免文书就送到了府上,连个正经的理由都没有。
林礼上下打点了一番,才有人暗示他说最近关于国公府的流言太多,宁王很不高兴,不愿意再看见林乐同。
林礼立在那里呆了半响,建元帝不待见他,如今大皇子又不待见林乐同,国公府以后还有好吗?
自然是没好了。
如今福鑫楼的老板都想给信国公府送一副锦旗去,上书几个大字:“感谢国公府对京城八卦事业做出的卓越贡献!”
这种牺牲自家娱乐全京城的公府,哪里找去?
福鑫楼的说书先生又将永乐宫禁脔案里,那位酷似国公也继室的事情拿出来说了一遍。
先生还认真分析了撞死在国公府门口的那位妇人,到底是叫花子还是国公爷继室,为什么会撞死在国公府。
人们只愿意听自己愿意相信的,普遍偏向那妇人是国公爷的继室。
有几位夫人还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她们见过朱氏几面,绝对错不了。
门口李大爷生意又好了起来。
尤其面前这位笑起来一对小虎眼、长相甜甜的小姑娘,一出手就买下了他所有的瓜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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