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下了多久了?还有没有上厕所的时间?一大堆问题充斥在脑海,让她迅速清醒过来。
瞟了眼锲而不舍提醒她的男生,顾琉笙扯出一丝算是甜美的笑容,对他说:“谢谢!那你也快去吧!”
心里暗暗庆幸:还好有他提醒,不然错过了考试时间,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中午她和陈诗诗有些兴奋睡不着觉,便扑倒在桌上盖着帽子遮挡住耳机线,偷偷用MP3听歌,听着听着睡着了。也因如此,没有听到下课铃声。
许亭偃见她这么客气,如同往常相处一样,心里有些失落,突然有些怀念刚才她半梦半醒时软糯的样子。
他说:“不用谢!我等你们一起走,快点吧!”
提醒就够了,没必要再等了。顾琉笙下意识想这么说,可说出去总有种过河拆桥的意味,只得点了下头。
一起就一起吧!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站起身边,利落地将身旁的陈诗诗摇醒,然后快速地收拾自己的书包,确定考试用具都带齐了没有。
陈诗诗很快醒过来,没来得及烦躁见只有他们三了,李松也不知道提醒下她们,还好有男神在,连忙收拾东西。
她们将书锁到柜子里后,三人在一处考试,同道而行。
……
下午的考试时长两个钟头半,同学们个个奋笔直书,分秒必争。而在坐在讲台座位上监考的老师则很无趣,无趣转笔、画圈圈,瞅瞅看场里漂亮的女生,看看帅气的男生,然后……就没然后了。
陈栩觉得自己万分不幸,连续三年偏偏抽中监考文理科前一百名,不知道这算不算手残。
因为前一百名的学生们成绩优秀,很少有抄袭、交头接耳等现象,自然也不用聚精会神地盯着他们,抓小抄之类的。表面上算是个轻松的活儿,可是她TM都快要成尊佛了。
为了不妨碍学生考试,监考老师被学校领导严令要求不允许到行间里转动,不允许做与监考无关的事。就算是看帅哥美女,也不能盯太久,一怕抓包,二怕让他们觉得不自在。
所以,这两个半小时无疑是一种折磨,一中煎熬。
陈栩坐半个多小时,觉得有点闷,起身步伐轻缓地走下讲台,将考场的前门打开透透气。
阳光通过门口倾泻到考场的西北角,一寸寸铺撒开来,夹带着缕缕清风,犹如上天的恩赐般,暖和而通透。
顾琉笙因为考试排名靠前坐得也就离门口近,正好她整个人沐浴在金黄温暖之中,垂下眼帘光线不再刺眼,睫毛在眼睑处似乎泛光,脸颊渐渐染上了红晕,给人一种半醺半醉之感。
她正在认真地做题,写字时笔碰触卷面发出轻微的唰唰声,字迹工整娟秀,每个字都好像在阳光下行走般,一勾一划、笔走龙蛇,心里十分惬意。
当她成功解决掉了一道难度中上的题后,不由地瞥了眼门外的阳光。心想,秋天真是个舒服的季节,秋高气爽,风里仿佛都透着丰收的味道。
顾琉笙很喜欢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的感觉,那样于她而言便是公平,是她竭尽所能可以获得的。
她会的东西很有限,自身没有什么才艺,人也匮乏幽默感,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学习。所以一直不敢懈怠,怕院长妈妈和资助她的老师失望。以前的她是很多同学口中闷头学习的书呆子,现在反而接触到更多、更广的东西,珍惜的也越来越多了,想要将自己变得越来越好。
视线飘到监考老师身上,见她托腮木木地看着他们,忍不住笑了。
如果高考也能是这种好天气就好了,以前C市六月份正是梅雨季节,几乎每次高考都在下雨,连绵不绝。学校里甚至流传着‘如果高考不下雨,成绩就会让你哭’的说法。顾琉笙不信这些,她还是比较喜欢这种阳光明媚的天气,做什么事都会更有耐心。
试卷的题目依旧是百分之七十的基础题,百分之三十的难题。这段时间和许亭偃讨论,她收获了不少,更巧的是大题有两道是他们讨论过的类型,只是改变了数字或增加了条件,她做得很顺手。
教室里的喇叭发出呲声,陈栩拍了拍手缓缓站起来,声音温醇而严肃:“大家做好交卷的准备啊!”
紧接着广播中女声传达到众人耳际,字正腔圆、音调不高却极具有穿透力:考试结束,请全体同学放下笔,起立。
顾琉笙缓缓站起身,等着监考老师收完卷,然后将考试用具拿好。
考生从前至后走出考室,两人走到一起,顾琉笙在门口一侧等着陈诗诗,许亭偃也站在她身旁。
然而,陈诗诗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多注意站在门边等待的一对男女,直接跟李松打闹到了一起,一个跑一个追,不亦乐乎。
李松几乎抱头鼠窜,明明在校田径队是个跑步好手,却故意压着步子,在她即将追上的时候及时跑开,还嚷嚷着:“姑奶奶,真不是不叫你们,我哪知道你们差点迟到,一下课就尿遁了。后来在考场坐了一阵儿,打算去找的时候你们来了。”
陈诗诗哪不知道他在逗她,两次扑空之后就没兴趣再去抓他,只是呵呵了两声皮笑肉不笑道:“就那么凑巧。”尾音微提,明显是不信。
“真的真的真的,”李松一口气说了三个真的,怕被她那凉凉的视线扫描,然后半个月都不搭理他,又说:“就是那么凑巧,你要还生气我请你吃冰淇淋。”
见他神色还算真诚,看在冰淇淋的份上,陈诗诗不再计较了:“好吧!这次放过你。”
李松嬉皮笑脸地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多谢您老人家宽宏大量。”
“德行!”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陈诗诗环胸往一边挪过去,远离他。
李松又凑到她身旁,两人并肩走着,身后投在地上的影子因为主人推推搡搡变得歪歪扭扭。
目送着两人推搡着走远,顾琉笙抬脚刚要跟上,手腕却被扣住。隔着衣袖,隐约可以感觉到那手心的温度,心里一烫,刚要睁开它的桎梏,却听见他说:“别去照亮他们了。”
男生的话语里带着明显的调侃,顾琉笙听完挣了下手,握住她的大手就放开了,才问他:“什么意思?”
她的手腕真细,即便隔着衣袖触摸不到真实,指腹不自觉地摩挲着,想到这许亭偃心尖也是一阵滚烫。
见她神色懵懂的看着自己,猫眼儿大而萌,这样的神情狠狠地撞在心头,撞得心跳扑通扑通直跳,犹如疯狂飙车到一百八十码般刺激。
目光慌忙移开,四处游移,男生缓缓吐出两个字:“你猜?”
如果能猜出他们,是不是也能猜到……
女孩眉头微蹙,似是不满他卖关子,淡淡地回复:“我不猜。”
“……”
以为只有AB两种回答,却来了个拒绝回答,许亭偃没料到,难得被她弄得怔愣了一下。
片刻后缓过来,许亭偃对她说:“其实很好猜的。”一男一女这样……还能不好猜?
可偏偏遇上了一个不走寻常路的人,许亭偃突然有种蛋疼的感觉。
顾琉笙有些烦躁地瞪了他一眼,加快步伐:“我不想猜,干嘛非要猜。”
冷不丁再次被噎了下,许亭偃迈开长腿轻松地跟上她的速度,轻叹了口气,不猜就不猜,他还能按着她猜,让她举一反三不成。
两人走了一会,接近高三教学楼的时候,问她:“考得怎么样?”
说到考试顾琉笙还是有点兴趣的,不由莞尔一笑:“勉勉强强吧!”要秉承着低调谦虚的传统美德,尤其在他这种理综大神面前,不敢班门弄斧,不过还是希望不要差他太多。
心里暗暗希望:如果这次他继续满分,自己不要再被拉下四十多分就好了。
看她双眸流转、笑意盎然,态度自然放松,又有几道题是两人一起探讨过的,应该考得不错了吧!
许亭偃也打心里为她高兴,更希望她能考得好,那样她会更积极地同他讨论题目。
“估分大概多少?”
“啊,嗯……”思考时女孩习惯性的咬唇,隐约可以看见一颗牙齿,唇红齿白恁是动人。
男生目光微闪,突然很想凑过去舔一舔,压抑住那股子骚动。没等她回答,便说:“顾琉笙我们这次来打个赌,如果英语我考过了你,你答应一件事,你考过了我,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
陈诗诗接过,有些惊愕:“你是怎么拿回来的?”这可是从来没有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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