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了。
如果他不曾认识过她,他的一生或许不会受到这样的重创,也不必在梦想与她之间纠结,他会碰到一个与他携手共度的好妻子。
顾桀叫她下楼吃饭时,她哭了好久,把这些年憋了许久的郁气通通都哭了出来。去洗手间整理时,看着自己红肿的双眼,心里却变得舒畅了起来。
她终于释怀了,也许不敢再信任他,不敢再与他继续下去,但至少她能放过彼此,不再囿于过去了。
……
过年这天,何处张灯结彩,红红火火很是热闹。
许家更是要比平年热闹几分,家里人不多,以往也是按照当地的习俗办就是,这回许宁选在过年当天举行婚礼。老爷子不在了,许亭偃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对此也是很操心。
这天李循开车来到许家接了许宁,他就开车随后赶到礼堂。
顾氏夫妇也受到了老同学的喜帖,和女儿一同来到礼堂。
新郎新娘在门口迎宾,离元旦那晚隔了四十三天,顾琉笙再见到他。
许亭偃也在迎宾,西装礼服笔挺,白色丝绸衬衫领口系着暗红色的领结,西装剪裁得体,勾勒出他完美的线条,肩宽腰窄腿长,十分引人注目。
顾琉笙穿着一身简洁的白色修长礼服,进了礼堂后,按照之前彩排的就位。
宾客到齐后,结婚进行曲响起,礼炮声声震天。
顾琉笙站在礼堂讲台前,清咳了声,拿着话筒,神采飞扬道:“各位来宾在这花灯初放、嘉宾盈门的日子里,许宁女士与李循先生将在此举行婚礼。我作为这场婚礼的主持人感觉到无比荣幸……”
主持人旁白讲完后,许宁一袭婚纱挽着侄子许亭偃的胳膊,伴随着婚礼进行曲奏响,优雅而缓慢地走过长长的红毯。
接下来,顾琉笙没什么事,便退到受邀请的同学区,坐在陈诗诗身旁,听着他们感叹他长相俊美、事业有成各种云云。
陈诗诗也许多年没见过他了,高中毕业后的一年里他们通过几次电话,无疑都是打探好友的消息,只是后来他不再问了,彻底失去了联系。
得知两人分手后,他又声名鹊起,她以为再见他一面很难了,没想到却在今天……
她偷偷瞥了好友一眼,见她神色平静,波澜不惊,又想到她退出微博前发的最后一条微博,看来真如此各自安好了。
经过漫长的红毯,许亭偃和许宁走到李循跟前,他微笑着说:“我代替我爷爷将姑姑交给您了,希望您以后能好好照顾她。”
李循握住她的手,十分郑重地保证:“不会辜负你们的重托,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司仪早早就位,等证婚人也就是A大校长讲话完毕后,开始说婚礼宣誓词。
新人们表示愿意后,交换了戒指,两人一起到香槟。
许宁要扔捧花了,不少未婚女士都很期待。
顾琉笙见她走向自己,隔着一米远的距离,双手一抛。
浅粉色的捧花带着淡淡的馨香扎入怀中,顾琉笙有些错愕地捞起它,迟疑了几秒才道:“谢谢!”
许宁笑着说:“不谢,祝你早日找到归宿。”
闻言,她的视线移向那人。
许亭偃正看着她,目光灼灼。
两人目光不期然相撞,匆匆撇开眼,脸上微热,心跳的频率有些乱了。
……
酒席开始,宾客纷纷入座。
许宁和李循已经换了中式礼服,周旋于四处与宾客敬酒。
许亭偃也陪着喝了两杯,便没有再继续了。他扫了一圈,找到她所在的桌位,迟疑了片刻,迈步走过去。
陈诗诗正在说话,顾琉笙听得有些心不在焉,突然胳膊被拉了下。
陈诗诗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看。
顾琉笙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人信步走来,他们之间的距离正被他一步步拉近。
心脏猛烈地跳动着撞击着胸腔,她直直地看着他,没有再躲避。
期间许亭偃从侍者那儿拿了两杯香槟后,翩然走到她跟前站定,递了一杯给她。
顾琉笙愣了下,不解他要做什么,不过还是伸手接过。
高脚杯相撞发出轻微的砰声,清脆悦耳,淡黄色的香槟在杯中优雅的晃荡、撞击着杯壁,引起一圈圈涟漪。
顾琉笙微微低头抿了一口,只觉得自己的心湖也泛起了圈圈涟漪,无法平静。
许亭偃也喝了两口后,凝视着她,目光幽邃,如同无底洞般深不见底。或许现在他们不能成为恋人,但是陌路不识,他无法做到。
“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
顾琉笙的手指摩挲着酒杯,感受着那特有的光滑,目光落在他身上,心里生被一种‘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念头久久萦绕。
她莞尔一笑,缓缓吐出一个字:“算。”
他听着,也笑了起来,难得的眉眼舒展、笑意盎然。
抛开过往,他们从朋友再次跨度到恋人,这是曾今自己走过的路。再走一遍需要多久,他并不畏惧,至少她还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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