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从震惊到惊疑到忐忑,各种想法混乱一片,到刚刚才缓和下来。
元清帝刺伤自己假做行刺,有一时怒火中烧的冲动,也有光明正大拘禁审问夏蝉的意图,有行刺的名头在,不会打草惊蛇,再者可以顺便将事情闹大,进行下一步。
等侍卫进来将人制住,他想的就更多了。
譬如如何借着夏蝉这件事,将这些穿越者一道搅进来,如何让他们一一暴露。
没想到皇妹给了他一个大惊喜,居然直接在他面前暴露了秘密,叫他即窝心又担忧。
窝心的是他自小对皇妹的宠爱没有错待,包括皇弟,哪怕怕他,但遇到事还是第一时间来找他求救。
经历了父母的不靠谱,皇弟和皇妹的维护和信任对他而言显得尤为珍贵。
担心的是,两人这样单纯,岂不是很容易被骗,尤其皇妹,不由觉得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两分。
而长乐公主这一坦白,也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似乎可以直接从皇后这里打开突破口。
皇后此刻的心情复杂到无法言说,一开始震惊,而后惊疑不定,一会儿怀疑长乐公主也是穿越的,这样做只是为了刷好感,毕竟这种人设她在小说里不是没看过,一会儿又觉得不像,长乐公主目光太清澈坦然了些,但也不排除万一对方原本是影后呢,一时头都要大了。
这叫什么事?穿越者金手指扎堆么?
混乱中竟然还替宝宝担忧了下,亲妈是穿越女,老婆是穿越女,要是连妹妹都是穿越女,宝宝这人生得多憋屈。
她宁愿相信长乐公主不是。
正感慨着,冷不丁元清帝问她,对上他的视线,心中咯噔一声,总觉得这目光别有深意,难道宝宝发觉了她的不对劲?不禁仔细回想自己的一举一动,除了一枕黄粱,并没有哪里不对。
【难道宝宝开了荤有了经验发现了不对劲?不对啊,宝宝没有宠幸别人啊,咦?慢着,宝宝居然没有宠幸妃子?!仅有的几次都只坐坐就走,不说大白天,就算真那什么也太快了点,莫非……】
【NO!!不可能!!造谣,纯属造谣,有本事拿实锤出来!凭什么诬蔑我家宝宝!】
【走开。】
皇后目光一时变得微妙。
元清帝沉默,总觉得这些穿越者想法着实叫人难以捉摸,掩下心中的羞恼,干脆敞开直接道:“不知皇后可否为朕解释一下夜夜准备的熏香。”
皇后脸色顿变,立刻跪了下来:“陛下恕罪。”
【怎么回事?!不是说不会有问题的吗?!】
【……大概是有抗性了……吧……】
【还吧!真是要被你害死了,我就知道!】
绝不承认自己恼羞成怒的元清帝朝一脸迷茫无措的长乐公主道:“皇兄交给长乐一件事,长乐可否能帮皇兄办到?”
长乐公主小脸一肃:“能!”
元清帝揉揉她散乱的发髻:“帮皇兄守着殿门口,除了安王和太傅,谁也别让进来。”
“是!”长乐公主双眼放光,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
打发走了长乐公主,元清帝看向跪在地上的皇后,道:“朕听你的解释。”顿了下,语气意味深长,“只此一次。”
皇后心里飞速盘恒着,忽的抬头问道:“在臣妾解释之前,陛下可否告知臣妾一件事?”
元清帝蹙眉,皇后的心声很乱,但混乱过后,却成了一片空白。
“说。”
“夏蝉可是真的刺杀了陛下?”
元清帝挑眉,对上皇后的目光,道:“否。”
皇后笑了,俯身叩下:“臣妾愿告知一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果然这些当皇帝的,没有一个不可怕。】
【果然是我家宝宝,厉害!赞!】
【闭嘴!】
元清帝惭愧,他当不起这样的夸奖,若非得到听心之术,他恐怕至死都发现不了真相。
于是趁着安王和太傅进宫这段时间,皇后将自己的来历一五一十交代了清楚。
元清帝蹙了蹙眉:“为何不早叫醒朕?”
不说肃王是长辈,单是大胜归来这一桩,足够他派出仪仗城外相迎。
梁忠忙道:“是肃王不让奴才叫您,说他连夜赶路,正好也趁此歇息片刻,方才下面小太监说听到有了响动,奴才估摸着肃王醒了,这才来叫陛下。”
“嗯。”元清帝快速收拾好走出内室,看到端着水盆的云喜,表情滞了滞,看她的样子,大约已经从奶娘那里知道了真相。
心里叹了口气,迅速洗漱完去了正殿,托长乐给他的那颗丹药的福,他这几日觉得身体比从前更轻快了许多,熬了一夜,除了刚醒来有点不舒服外,这会已经恢复精神,眼下连青色都没有。
待进了正殿,才派人去召肃王来。
紫宸殿已属于内宫范围,前头大庆殿和宣政殿才是平日大朝议会之处,虽然历代也有皇帝喜爱在紫宸殿接见近臣,但元清帝不喜欢别人踏入自己的私人领域,一般处理朝政都是在宣政殿进行,除了首辅周宗夔,很少传召别的官员到紫宸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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