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各连连长毛遂自荐。”
“明天之前,特种大队如果还没人主动站出来,就改由军区海军陆战队执行。”聂辅周下了最后通牒。
同一时间。
国防大学研究生院女生宿舍。
中暑的相思,被女兵们迅速撤离引起中暑的高温环境,抬回宿舍,在阴凉通风的宿舍休息,寝室长则在她的额部、颞部涂抹清凉油,中途醒来,还服用了一瓶藿香正气水。
再昏昏睡去。
就这么睡了会儿,起床如厕,穿上军鞋,折回床铺时,懒得脱鞋,所以两条腿没放到床上去,而是搁在床边上让其耷拉在外面,就这么睡着了。
半小时后。
作战指挥控制中心。
泰刻骨驶达大门口,掏出手机,取下电池,放在卫兵指定的方格内,再把军官证交给卫兵。
卫兵仔细核对后,对他说,“请摘下手表。”
泰刻骨摘下手表,放在手机一起。卫兵以手势请他进入会议室。
两小时后。
研究生院女生宿舍。
宿舍里只有相思一个人,她正在床上酣然大睡,睡着睡着,就被“砰砰”地敲门声惊醒。
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她本能地喊,“进来!”尔后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吱呀”一声,门被泰刻骨推开。
紧接着,是“扑通”一声,相思整个人扑到了地上。
乖乖,这才发现自己两条腿自膝盖以下都失去了知觉,大概是因为睡觉时在床边上搭得太久,压迫血脉,导致血液流通不畅,现在已经是完全麻木了。
相思吃痛地抬头,看到泰刻骨犹疑不定的眼神。他怎么知道她趴在地上是干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就杯具了——
相思那时,刚从睡梦中被吵醒,头脑还跟磨砂玻璃似的朦胧一片,既没有想到自己两条腿都没知觉了根本站不起来,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一张嘴可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她只是在趴那儿,一个劲地想爬起来,可是每次爬起到一半,都会因为双腿麻木毫无反应,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扑倒在地板上!
于是,泰刻骨看到的情景,就是相思一个人趴那儿,爬起、扑倒;再爬起、再扑倒。。。
泰刻骨远目。
终于折腾够了,他再绷不住,“噗”地笑喷,“你丫耍的是哪门子杂技啊?”
相思也终于反应过来,接茬儿,“是呀,姐耍杂技呢,帅不帅?时刻沐浴panty的关怀,姐的生活多姿多彩!”
泰刻骨继续“嗷嗷”地笑,“你就这么爱党啊?”
相思肃然点头,“有道小学语文题,是关联词真空,‘他()牺牲生命,()出卖党组织’。我室友说应填‘害怕。。。。所以。。。。’我觉得应填‘与其。。。不如。。。’。最后,经过热烈讨论,敲定答案是‘宁可。。。。也要。。。’。”
泰刻骨没笑,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如果她的姿势正常,这眼神也许勉强称之为“温柔”,可她现在像卡夫卡《变形记》里的大甲虫似的趴地上,他看她的眼神,就只能是“戏谑”。
她一时半会儿又没法站起来,只好继续趴那儿冏冏有神。
直到他忍住笑,有些严肃地说,“明天,我要带领一艘反潜驱逐艇出海。”
她冷静得很,“要去多久?”
他顿了顿,“现在还说不准,也许很快,也许时间会长一点。”
“是聂辅周派你去的?”
“是我自己主动请缨。”
她叹息,“哎,我就知道,‘天上人间’被查封,咱京城男人都失去了人生目标。”
他还是忍不住笑了,“你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贫得出来。”
她垂下眼帘,“我能不能和你聊Q?”
他点对,“如果我在线的话。”
“我的些潜台词你要明白,”她说,“如果是以问句结束,那么其实是希望能和你多聊会儿;‘哦’多半是在敷衍,但如果是‘知道啦’、‘收到’、‘遵命’之类的则表示比较在乎;说你‘傻瓜’、‘笨蛋’其实是关心你,担心你,希望你照顾好自己;当你收到‘呵呵’时,我多半没笑,但如果是‘哈哈’那时我一定是真的在笑;还有,当你收到‘你干嘛呢’,实际上是想说,‘我想你了’。”
他不说话。
她懂得他的沉默,“我知道,有一种炽热叫隐身对其可见,有一种冰冷叫在线对其隐身。”
他摇头,“我根本不会上线。”他定定地俯视她,“我有我的革命理想,我的理想中没有你,楚相思,你也有你的理想吧?”
她突然大笑起来,“泰刻骨,理想就像内裤,要有。但不能逢人就去证明你有!”
他也笑,“我扶你起来吧。”
她拼命摇头,拼命摇头,把眼泪都摇出来了,“不,你快走,快走,趁我没法冲上去抱住你不准你走之前,快点走!”
他便不再犹豫,“那么,楚相思同志,后会有期。”
又是这句话,后会有期,后会有期,真的每次都能够后会有期吗?听他的脚步声远去,她突然觉得好累,就像《变形记》里背上镶嵌了只苹果般又痛又累,她感觉自己遭遇了人生中的“王家岭矿难”。
和王家岭矿难一样,很难归类,开始是悲剧,有人把它变成喜剧,现在又成悬疑剧,民众要求还原为真实的纪录片,可是有人想要演化成科幻片,最后,它是一部禁片。
正趴在地上矿难着,室友们打靶归来,“嘿,干嘛趴地上,你是中国足球的?”
相思大怒道,“你才中国足球,你哥、你爸你妈都是中国足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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