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一式,他都……
琼朽彩面露震惊,豁然站起,似有骇人之事。
“我竟然熟练于心,我竟然将那些动作一招一式全部了然于心。”似不信,琼朽彩面露质疑,摆开架势,随着心中所念,一套碎心掌的招式,慢慢被他打了出来。
那种晦涩,肌肉酸痛之感,此刻竟浑然不见,随着最后一式,琼朽彩狠狠打在柳干上,整棵树冠一整剧烈摇晃,这绝不是什么心理作用,而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事。
是以琼朽彩瞧见后,整个人愣在当场,不敢置信。
这是自己一掌引起的威力?
关键自己手臂竟一点疼痛感都没有,完全违背生理学。
面临此等怪事,一个大胆的念头,自他心晦深处涌起。
“难道,我碎心掌,小成了?”琼朽彩记得秘籍里记载过,碎心掌小成,足以震晃千年古树。常人若挨上,非死即伤。
眼前场景,是何等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
“没想做个梦,就将碎心掌练至小成,自己果真是万里挑一的武学奇才,哈哈。”琼朽彩自得了一会儿,其实他也自知,一定是与那怪梦有关,只是他无从寻之,只好作罢。
“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真是太多了。”琼朽彩收拾完衣服,暗暗嘀咕道。
“一二一,一二一,一……”
熟练的号子声从远处渐渐传来,琼朽彩眯起眼,注视着那群精壮的孩童,心中那股燃起的不屈之火,熊熊燃起,命运在运转至某点时似已悄然改变。
镖局学堂之子跳远之后,没过多久,瘦湖边又响起唢呐声,琼朽彩遥目一望,只见远处一队身披白衣的队伍,从瘦湖边缓缓走过。
“谁家又死人了?”琼朽彩嘀咕一句,便不再关心,这年头,死个把人实在是太正常了。
服丧队伍绕瘦湖边,徐徐而去,途径琼朽彩家门。
无奈,自家屋子立的位置着实不妥,乃瘦湖边畔必经之路,来来往往,贩夫走卒之类络绎不绝,是以非清净之处也。
哭丧亲人远去,琼朽彩也自家门出来,背挎劲弓,旁箭筒里,放有桐油湖石擦磨光亮的三支长箭,手上更提着砍柴刀,一副“冲锋陷阵”的姿态,识得他的人纷纷侧目疑惑。
“穷那秀才,这是作甚去啊?”
“秀才提刀,太阳西边出来啦,怪哉怪哉!”
“莫不是要找那征远镖局寻个场子?”
“哈哈哈……”
琼朽彩腹有经纶,自走自路,懒得搭理琐话。这些无所事事的泼皮无赖,整日以打趣他为乐,总有一天他要收拾他们,琼朽彩心里暗暗决定。
“公子当以安全为主,莫不可逞那匹夫之勇。”
途径镇边路口时,胡三猎户不放心,寻前上来,再次嘱咐道。
“三叔,放心吧,我这点斤两,自个儿还不知道。我去野山外围,砍些细柴火就回来,带上强弓,只是图个自保、心安罢了。”
原来琼朽彩是想去那瘦湖外的野山上砍些柴火,如今瘦湖边上的些大魁柳,都快要被他拔溜干净了。
这些装备,正是自胡三猎户那儿租的,先前说好是买,但胡三猎户知晓琼朽彩心性大变,是浪子回头,要自力更生的大好契机,便象征性的收些闲钱,当他安全回来,送还东西,钱还是给他。
以往他常将猎得的一些野食,挑些给他送去,全当尽善德,但每每瞧得琼朽彩他那一副只读圣贤书的窝囊样,他这饱经风霜的猎户,心里总有股烂泥扶不上墙之感。
事已至此,他还是不放心琼朽彩一个人去野山,临了还叮嘱一番。他就生怕琼朽彩头脑一热,要去打个猎还得了,山上的野货岂是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能干的。
要不是家里女儿要出趟远门,他必定与其相随,说什么也要带着他一起去才放心。
“那就好,说好了,那野山是上也不能上的。”说着胡三脸色露出忌惮道:“听说那红秀家的大哥,就是在野山上被大魔害了性命,吸食干了血肉,成了干尸,那模样吓死人了。记住了,看见什么,也千万不能上野山。”
“知道了,知道了,不上,不上行了吧!三叔当我是四岁小孩呢,还编排起谎话,吓我来了,你忘了,我才是编故事的高手啊。”
胡三脸色不自然,闪过一丝尴尬,小声嘀咕道:“我、我这不也是听别人说的嘛。”
“别人说的?行了,行了,不多说了,三叔我走了啊。”估摸着时间,嬉笑中,琼朽彩不得不挥手告别了胡三,前往野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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