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也有可能是医闹,反正极有可能是蒙受了冤屈。”我只能说明一个大致的方向,无法阐明确切事件。
“有道理啊……”秦培华的眼神飘忽了片刻,回神时脸上已经写满了振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照这个方向查下去,保不齐就会有大的收获,解开这个谜题,离真相也就更近了一步。”
案情分析会完毕之后,整个刑侦队再度忙碌了起来,尤其是走访排查小组,更是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在这种忙碌、紧张的氛围中,我极尽努力的摒弃着内心纷杂的想法,同时也刻意去回避着猜测苏沫的处境。通过向技术科了解,我得知杯子里面的血液的确是属于苏沫的,而盘子里面的血色污渍也的确是某种剥离的皮肉组织。通过化验和比对,可以证实那是从胡明杰身上弄下来的,十之有九就是那颗丢失的心
脏。
至此,可以确定犯罪嫌疑人的确做出了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他一边喝着从苏沫身上收集的血液,一边用刀叉分食着那颗流失了血液的心脏。这或许已经不该归结为犯罪的范畴,而是对于人性的审判。
人性,究竟会可怕到什么程度?
这种病态,究竟又有没有可以衡量或是触摸的底线?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我不能、秦培华不能、老刑警不能,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能。
……
很多时候,警方不是无法将命案破获,而是需要一个时间相对长短的过程,这取决于案件的复杂程度和线索的多少。
在这起案件当中,幕后真凶留给了我们关于每一名犯罪嫌疑人的明确线索,因此排查起来便容易了许多。
更何况根据案件中呈现的种种征象,我们已经做出了具有侦查价值的推导,所以很快就有了走访排查小组回馈的消息。袁永超,男,四十四岁,香城本地人。一九九七年大学毕业后前往M国深造,2002年回国后进入香城第一医院,是颇具名气的外科专家,尤其擅长心肺移植手术,三年前因为女儿的意外死亡与妻子离婚,
不久后向医院递交了辞呈。
或许是无法从失去女儿的阴影中走出来,在之后的日子里袁永超终日郁郁寡欢,并渐渐断绝了与亲戚朋友之间的联系。通过走访袁永超的邻居得知,最近这两年他都是深居简出,且身体状况看起来不太好,最近一个月更是家门紧闭,就连晚上都未曾见屋子里的灯亮起过。有的人猜测他去了外地散心,还有人说他心灰意冷
卖掉房产出了国,总之他仿佛在一夜之间蒸发掉了,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具体消息。看着秦培华递给我的走访笔录,看着上面所记载的这些信息,我那颗因为担心苏沫而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窥见希望的曙光而激动了起来。这不仅表明我之前的大部分推断都是正确的,也说明距离抓到真
凶更近了一步。
“秦支,他女儿是怎么死的?”激动归激动,我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更知道此时该做些什么。
“根据咱们的人调查,他的女儿死于一场坍塌的意外。”秦培华在说出这句话时,多少是有些沉重的。
“什么意外?”坍塌这两个字,让我振奋的有些颤栗。
“咱们这里是半山区,在抗日战争的时候曾经挖过很多的防空洞,改革开放以后市里便进行了清理和修缮。一来是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二来咱们这里毕竟是旅游城市,也算是个特色的景点了。”
“袁永超的女儿,难道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很不幸又被你言中了。”秦培华没有容我把话说完,便直接翻开了笔录的另外一页,“虽然防空洞进行过修缮,可毕竟年代实在是太久远了,几十年过去早已经有了诸多隐患,袁永超的
女儿便是这种隐患的受害者,她和同学进去玩儿的时候,被埋在了里面。”
“难道这就是袁永超患上“幽闭症”的原因?”女儿的不幸罹难,对于父亲的打击是可想而知的。
“我现在还不清楚,陈俊他们正在查。”秦培华摇摇头,又问我,“幽闭症这种病,会间接引起吗?”
“秦支,这我还真不清楚。”
“那就等吧,等陈俊他们的消息。”
“不能再干等着了。”
“我们能做什么?”秦培华显然也希望外出调查。
“去找袁永超的前妻,就算他们已经离婚了,可毕竟共同抚养过一个孩子,有些事情她肯定是清楚的。”“好。”秦培华点头,“我这就告诉陈俊,让他们撒网排查袁永超,我们去他的前妻家里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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