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的历史上,镇守府是个特殊的产物,它既不行于内地的郡县,也并不流行于边镇,只在安西一镇有设,四个小蕃国,一国一镇,取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碎叶无国,刘稷要的也非是两套班子并行的那种半羁靡制,而是一个名头,开府建牙,藩镇一方,有了这个名头,他才能军政一把抓,如同几十年后的藩镇。
镇守使之下是没有副使的!集权程度比节度使还要大。
简单来说,这个镇守府与都护府一样,都有一整套的行政班子,长史、参军等等,更妙的是这些人全都由他自己来挑选,根本不用担心朝廷会在里头掺沙子,当然了,天宝十二载的朝廷,还没有意识到藩镇之祸,想不到那上头去,再说了,一个远至四五千里的边远小军府,谁会放在心上,跑来与他过不去。
从兴庆宫回到封府,他连岳丈岳母都没来得及正式见上一面,倒在偏厢里蒙头就睡,这一睡就到了第二日的正午时分。
走出偏厢,还有些迷糊的他发现,封府里人来人往,特别是前院,大堂上更是济济一堂,他甚至看到了刘科等几位刘家子弟。
“五嫂甚得老太君喜爱被留下了,七叔遣咱们过来,一是打探消息,二是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站在最外头的刘科看到他,马上迎上来。
刘稷愣了一会儿,才反应他口中的五嫂,就是已经过门但还没有洞房的封三娘子,没等他说什么,封常清背着手走过来,斜着看了他一眼。
“侍奉公婆是应有之义,三娘既然嫁过去了,总不成还如之前那般无所顾忌。”
“封公......”
刘稷的称呼一出口就被他瞪了一眼,吓得赶紧改口:“老泰山所言极是。”
岳丈这种生物,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
“你们这是忙了一夜?”
封常清的眼中血丝凸现,堂上的那些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岑参、杜甫带着一干文吏在不停地书写着什么,角落里坐着一个人,呼赦呼赦地打着鼾,一付旁若无人的样子。
“鱼中使不肯去厢房歇息,只得让他在此将就了。”封常清简单解释了一句,指着一个忙碌的身影说道。
“那人是太子荐来的元公辅,之前任大理司直,你觉得去你府下担个法曹参军可使得?”
不得不说,封常清这等老成精的人就是会说话,一个刚入流的小吏,他本就是北庭主官又是自己的长辈,大可以一言而决,偏偏摆出一付商量的口吻,刘稷沉吟了片刻。
“什么来历?”
“杨大夫之事,得罪了那一头。”封常清声音压得很低:“他娘子是河西王节度之女,寻常郡县去了也麻烦,这才发到了咱们这里。”
见他有些迟疑,又补充了一句:“他与你爹爹是至交。”
那还有什么说的,就是养个闲人也得收下啊。
“一切便如岳丈所言。”
“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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