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的时间尚早,就让他再睡一会吧,张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没有惊醒张义先,拿了一只水桶出门打水洗漱。
到了书院的井边,已经有四五个人在等着打水,看上去都是来自周边社学的学子,等了一会儿,打了半桶水,张籍提着回了房间门口,鼻尖已是见汗,这身板还是弱,半桶水就有些吃力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次有了钱之后一定要补补身体,多加锻炼。
“籍哥儿,起的这么早。”刚推开门,就见到张义先坐在床边正在醒盹。
“不早了不早了,刚才去打水,碰见好多人,隔壁几个社学的不少同窗已经起来了,来,我打了水,过来洗漱了,等会儿去见先生,看看有什么安排。”一边招呼张义先,一边舀了瓢水倒入木盆洗起脸来。
洗漱完毕,穿戴齐整,两人顿时精神了许多。
到了夫子房间门外,二人上前敲门道了一声夫子,就听到屋内传来回应“进来吧。”
推门而入,张老夫子早已是收拾停当,背对着二人看着左侧屏风上的一篇行草《爱莲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夫子。”张籍,张义先道。“嗯,先坐下吧。”张老夫子转身,指着桌旁的雕花枣红椅子。
“我再说一遍今天的安排,等会儿和我一起去食堂,吃完早饭有书院的人领着我们参观整个书院,之后便是到内讲堂听经师讲课,机会难得,到时要认真听讲,明白了吗。”张老夫子沉声道。
“明白。”二人应声答道。
“好,我们这就去食堂。”
去食堂的路上,张老夫子见到许多相识的塾师,有来有往的互相拱手打着招呼,都是塾师在前学生在后,张籍仔细看了下,基本都是一个先生带两个学生,也有带一个学生的。
“呦呦,滋滋,这不是仓上的张仲行老朋友吗?”正行走间,突然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话,把一个“老”字拖得腔好长。
向话音来处看去,只见一个头戴黑色六合一统纱罗帽,身着交领青色袍,尖眼角、鹰钩鼻、八字胡,微歪着头,吊着嘴角,肤白面薄的中年塾师站在那里,那人又打量了下张籍和张义先两人,又说道。“这就是你的高足,不知今年准备的可好,能有几位过得童子试?不是和前几年一样又来丢脸的吧。说来也是,你只不过是个老秀才,能教出什么好学生。”这人长就一副尖酸刻薄相,说起话来丝毫不饶人。
“你……吕才,你说话不要太难听!”张老夫子生性不愿与人争执,加上前几年来清渊交流,学业上都没什么建树,一时间面色涨的通红,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说罢也不理他,加快几步走进了食堂。
那吕才见张老夫子如此,哼哼笑了几声,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的也带着两个弟子进了食堂。
到了食堂左右一看,已然来了不少人,这次不用各人自己打饭,早有几个书院斋夫在分餐,张老夫子一行三人刚找了个桌子坐下,就把分好的早饭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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