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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还是这种极品的男人。
樱落想起曾经被卖到勾栏院(妓-馆)打杂的日子,每日所见的恩客无数,五花八门的男人都见过了,也有不少富贵公子,可都没有这个男人这么……特别,特别的迷人。
樱落苦着脸张望着,总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那张男人脸。
然后,樱落敏锐地感觉到:她仿佛思春了!
好想见他。
想问他是养她一个,还是要养她们一群。
想知道他为什么把她毫无区别的和别的姑娘放在一起,难道在他心里,自己的分量是和别的女奴是一样吗?
想着想着,她就觉得脑仁儿疼了。
铁皮笼旁左右有押送姑娘们的部曲,他们上着褶衣,下穿布裤,褶衣外又罩有鱼鳞铁片甲做裲裆(类似铁甲背心),个个跟石头打的人儿似的,面无表情,腰间弯柄锋刀,随他们行动不断折射明黄日光,晃得樱落眼睛虚了虚。
樱落正脑仁儿疼得烦躁,被这一晃,陡然想到了个好主意……
“啊……”少女呻-吟一声,倒在笼子里痛苦而无力的打滚,“疼,好疼啊……”
一笼子少女哗然:一起颠沛流离那么久,还是头一回听见樱落喊疼,露出脆弱姿态。从前人牙子怎么打怎么骂她都没吭一声。
左右部曲本就不喜欢羯人,想要由这少女痛去吧,不想她声音越来越大——
“啊救命啊……来人啊,我头好痛……”
一直惊扰了前头长檐车旁陈叔应的近随南图,南图高声问:“何事吵嚷?殿下正在养息,不许嚷嚷!”
部曲惊吓,才赶忙瞥了樱落一眼低斥“住嘴”,让其中一个小跑到前头向南图禀告。南图听罢,从马上挑了挑眉毛望了眼后头部曲围绕的铁皮笼,似在看樱落。
而后南图贴着车帘,低声禀告陈叔应:“殿下,是那个胡羯女娃娃在喊脑仁儿疼……”
车窗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挑开一条缝,但那只漂亮手的主人似乎又反悔了,没有探出头来,又放下了帘子……
“我头疼啊,救命啊……”樱落呻-吟半天,也没见陈叔应出现,嗓子都喊哑了,正懊丧要放弃,却惊喜地发现队伍停了下来。
她翻身坐起来,巴望着前头的长檐车……
唉?他怎么还不出来。
队伍只是恰好停下来歇息罢了,并不是因为她。
樱落心情极差,感觉自己像被人欺骗抛弃了。她踢了一脚铁笼子,气得直哼哼,看谁都不顺眼,别的姑娘都离她又远了些,只怕触了霉头惹了这坏脾气姑娘。
那石雀儿早看她不顺眼,讽道:“樱落,你又发什么神经?一会儿欺负咱们仆兰,一会儿又喊这儿痛那儿痛。你脑仁儿疼?你吵嚷得我们才脑仁儿疼呢!”
樱落自不会放过这个回敬她、并可以发泄对那男人抛弃之恨的机会,她坏坏一笑——
“你们也脑仁儿疼?那敢情好,咱们就一起喊吧,呵呵。”
堵得叫石雀儿的姑娘脸红脸白,呵呵直冷笑,又将樱落没办法,谁叫这少女脸皮厚、不怕死,还坏脾气得没人比得上呢?
陈叔应一天不来看她,樱落就一天不能甘心。
所以第二天,她又接着闹脑仁儿疼,上午一回,下午一回,而这一天,队伍多停下休息了两回——上午一回,下午一回。
樱落趴在铁笼上,望着长檐车、摸着下巴想:巧合吗……是吗?
所以第三天,她接着脑仁儿痛,闹了三回,这一天队伍果然多停了三回休息。这一发现,让樱落先是痴愣,不敢相信,而后渐渐如一股躁动的温泉水在心头泉眼直冒,让她一颗心躁动不能平静。
所以第四天,少女“大施拳脚”,上午闹了两回,下午闹了三回,她就不信了那男人还能无动于衷……
部曲个个被“头疼啊”“救命啊”之类的叫喊吵了好几天,加上旅途劳累,个个真的脑仁儿剧痛,集体头痛,连做梦都是少女的穿脑魔音,正苦不堪言。
前头陈叔应的近随南图,也心力交瘁,不知一天要贴在陈叔应的马车帷帘边禀告同样话多少遍。
这一天,樱落一共疼了五次,队伍就停了五次,到第六次时已快夜幕,然而他们预定的行程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
南图去长檐车边儿禀告,里头落出一声忍无可忍的冷笑——
“告诉她,若是再疼就把脑袋割了,不要了!”
南图大为痛快,他早受不了了,立刻策马到铁皮笼侧,扬起马鞭指着呻-吟的少女——
“殿下有令,你若再脑仁疼就把脑袋割了,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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