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野心太大,他一个外人都能感受出来,难怪明德皇帝要处处提防他了。
“沈溯自是不愿在此叨扰的,可沈家的生意已经遍布四国,银子于我而言就是个数目而已,每日盯着它疯狂上涨,也是枯燥得紧……”
“可在大历皇宫就不同了,”沈溯说着双眼忽的亮了起来,“贵国的太医院实在有趣,自从我来了这里,每日都能碰到几个太医前来与我谈医论道,特别是一个姓葛的太医……”
他说到这里想了想,似在回忆当时的场景,笑道,“他并非像其他太医一样,向我提出棘手的病例以寻求医法,而是从最基本的医理开始,一点一点询问我,由浅入深,我很久没有与人如此交流了,这让我想起了师父,幼时她也是这样引导我的……”
说到这里,沈溯目光渐渐深邃。
“贵国的太医们真是勤学好问,这是我在南楚的太医院看不到的,辰王爷不必为耽误了我的时间而感到自责,真论起来这都是贵国太医们的功劳……”
他这番话说得也是相当中听。
萧辰咬牙,太医院那帮老东西真是……
“太后的胃病只是暂时的,我已摸索到根治的方法,只是还需要些时间罢了,辰王爷不会觉得我是借故赖在大历不走吧?”
沈溯笑着亲自给他斟了杯酒。
“哪里哪里?本王高兴还来不及呢,”萧辰客气的接过,“本王也是担心坏了沈三郎的要事,如今既寻到了法子,你便是想走,皇上也不愿意放了……”
“哈哈哈,那正好,我还期待与贵国的太医有更深层次的交流呢!”
二人你来我往,其余四人完全成了陪衬。
但秋洄也算是听出来了,这个沈三郎说那么多就是想表示,他虽治不了辰王爷的病,却还是有些能力的,所以皇上和太后都不放他走。
嗤!
承认自己不行就这么难吗?越是名头大的大夫越是喜欢沽名钓誉。
她不屑地瞟了沈溯一眼,却被逮了个正着。
“唔,秋少爷脸色不太好,可要沈某帮你把把脉?”
“啊,不啦,不啦,我很好,可能是喝多了!”
秋洄急忙摆手,还特意把手往后缩了缩。
中医挺神奇的,这个沈三郎多少应该有些本事吧,万一诊出了自己的性别,那就坏事了。
沈溯似是没看到她的小动作,继续热心道,“喝多的话脸一般是发红,我看你面色有些苍白,隐隐透着虚浮之气,最近怕是要有血光之灾,还是我帮你瞧瞧吧,开副药煎了吃,想来可以避一避的……”
这副急切关心的神色与对萧辰的冷淡敷衍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再加上这家伙根本治不了王爷的病,华笙一下炸毛了。
“沈三郎是算命先生吗?就算是望闻问切也只能看出有没有病吧?怎么能诅咒人有血光之灾呢?”
真是故弄玄虚!
“要是看脸能看出来吧话,你也瞧瞧我,来来来……”
华笙将脑袋往沈溯那边凑了凑,没想到沈溯真的一脸认真地打量起他来。
“气息浮躁,呼吸粗且重,你这是禁欲太久的表现,需要适当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