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脸色大变,真气骤出,撑出一道法盾笼罩己方四人,紫鳞也回过味来,真气急渡而出,戴和正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与紫鳞战斗默契感应之下,神念立动,两掌间紫电狂龙凝而不发,踏进一步,挡在众人之前,只待旱魃动作,便要击出。
孟津渡方才想道:这法阵精妙固是精妙,实际中反而不如针对性的属性法阵,用来对付不在三界五行六道的旱魃却最为合用。旱魃怎么会独居在此,素来也没听说有旱魃甘于寂寞,定是有类似的大阵困他于此,啊呀,这岂不是无形中助其破阵,帮其脱困。
这样想起来,其巧设赌局只怕也是另有奇谋,看似了无痕迹,其实处处算的先机,第一局怎可放心血绯烟出战,估计旱魃早已看破血绯烟异能;戴和正雷电之力正可克制神魂,第二局本不算输,却故意示弱;第三局,法阵在楚地只能以巫力调和诸般属性元气,已立于不败之地。而其又将黑袍人心理摸个尽透,偏偏叫对方说出出战次序,孟津渡越想越是心惊,不愧是千古名将武安君,当真算无遗策。
旱魃瞧也不瞧他们,看向远处,淡淡道:“这张残阵本君万年前已解出,而此处困住本君的大阵,五千年前亦被本君破去。”又似乎料到孟津渡所想,道:“方才解阵算你机缘巧合,现在才能算你聪明,猜的八九不离十。”又道:“本君说过受你楚巫宫恩惠,自当报答。这话也不假。”
话虽如此,孟津渡绝不敢稍作放松,说道:“前辈为我楚巫宫纡解危困,在下代楚巫宫感谢前辈大恩大德。”
旱魃道:“你们不想知道,楚巫宫怎么施恩与本尊吗?”也不等孟津渡四人反应,又道:“本君乃是当年秦将武安君贪狼,坑杀千万赵卒,这些想必你们猜的出来。世人皆道本君残忍好杀,那也不冤。本君当年年轻气盛,寻思若能报国,这些骂名本君一人背负了又如何?但本君见多战场枯骨,民间流离,晚年渐起悲悯之心,苦劝狗王少用兵事。哼,狗王却要杀本君而后快。本君固当该死,简直死有余辜,那也不值得可怜的。可恨狗王听信谗言,死后亦不让本君好过,在本君尸体上摆下七煞钉魂阵。令本君神魂不得轮回,遭受无穷无尽的折磨。”
旱魃这时回头看向四人道:“这时便有你们楚巫宫的一位巫圣见我可怜,解救于我,令我神魂得脱,送我轮回。”
孟津渡四人闻言暗暗舒了口气,大大感谢楚巫宫先人,结了个善缘,又想道:不对,若是神魂入了轮回,这旱魃怎么还有前身记忆?不由又将心揪紧。
旱魃又道:“本君当时戾气极重,一心只想杀了狗王,阴魂到了鬼门关,却又逃回阳间,终于变成一具僵尸。本君数次欲潜入王宫报仇,却苦于修为太低,几番险些送命。”
“本君如何能善罢甘休,报仇之想简直一刻也不能等,思来想去,只有殚河谷那千万赵卒尸体能助我速成修为。”
旱魃狂笑道:“哈哈哈,既然世间已经皆把骂名归于本君,本君再图千万赵卒尸身那又有什么?本君修成以后,让那一年秦地万里干旱,狗王焦头烂额,让他亡国岂不是比杀了他更解气吗?”
“这时你们楚巫宫的巫圣又来了,本君感念其大德,却不想这次其竟然与我为敌,站在狗王那一边。”说到这,四人皆感到旱魃心里刻骨铭心的恨意,恨意之盛远胜于方才说到七煞钉魂阵之时,忽而又化为不胜的悲伤。
血绯烟脱口道:“怎么?那不对吗?你为什么要这么难过?”
余下三人心里大震,俱想:姑奶奶啊,这当口你插什么话,没得惹恼了旱魃,咱们就得玩完在这了。
旱魃忽然情绪收尽,冷冷看向血绯烟,戴和正不由得胸膛挺起,掌中电光更盛,死死盯着旱魃。
却见他叹了一口气,道:“本君与其大打一场,其时本君修为已有小成,却仍逊之一筹。被其擒到此处,布阵将本君困住而不得出。”
孟津渡四人心里揪的更紧,道:这可彻底没指望了,原来是这样的恩惠,没得说了。戴和正当先双掌齐出,两道紫电狂龙,迅猛无比,直往雷龙而去,拟先下手为强,却见旱魃被紫电狂龙穿体而过,像琉璃一般被击的粉碎。戴和正见状一愣,后续的招式便发不出来。
只听孟津渡惊叫道:“你怎么会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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