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能有我师尊赏我的好么?现在又来讲故事,戴大哥敬你是前辈,我可没时间听你教训,刚才施用尸毒,我修为尚浅,控制不利落,这便要回师门运功恢复。”
戴和正已然缓过神来,暗呼好险,刚才要是下意识回答是,那不就直接承认血绯烟就是炼血殿的人么,这个郑芝重果然好重心机。
血绯烟又道:“我瞧你啊,是想什么功劳想疯了罢?一会要去捉石魔,一会要来污蔑我等。我看你是早就到了,就等两边打的半死,最后进来捡便宜,你敢发誓刚才你不是早就埋伏在附近么?”
血绯烟分析场中状况,若是按郑芝重布置,任由他一项项事由说将出来,一件件布置安排下来,沈菀和盲僧只需有个三五分的疑心,就要出手阻拦,不容自己离去,不如趁机搅和一通。
郑芝重哪想这个小丫头忽然发难,又似乎窥测到自己的行动,本来他准备诸多说辞和手段教血绯烟承认,坐定她魔族身份,此刻却被反客为主,不由说不出话来。血绯烟又道:“怎么样?你敢发誓你不是早就来到此间附近吗?是不是想捡个便宜?是不是技不如人,让岑商走脱?是不是想屈打成招,污蔑我,再去领功?”
血绯烟伶牙俐齿,一瞬间连珠炮发问,教人觉得郑芝重若不敢当场发誓,便是心里有鬼,后面这些捡便宜,捉拿岑商不利,污蔑等等只好顺理成章默认了。血绯烟此问相当尖刻,复又高明,若是郑芝重一恼之下,说不定就激得他说出是否捉了岑商,而他想要硬来留住自己,便有欲盖弥彰之嫌,那么多半也得不到沈菀盲僧的援手。
郑芝重简直气急,怒道:“好你个牙尖嘴利的魔族。今日说什么你都要和我等走一趟。”
血绯烟抢道:“你看,你不敢发誓是不是,我们就是不愿意和你这样伪善的人多待一会,叫我们和你同去皇宫,那简直要恶心死我们了,你呀就死了这条心吧。沈前辈明鉴,我等所为您是从头到尾瞧在眼里,这个姓郑的这么蛮横,您可得为我们说句公道话。不然这样,我们的功劳便都给他好了。”说到后来,语带悲意又有一两分撒娇,似乎受了天大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犹如晨花带露,清丽纯洁,任谁看了也觉得她说话可信,真是冤枉可怜。说罢,拉着戴和正和孟津渡,往沈菀处靠去,似真将她视为靠山一般。
沈菀细思了一遍,血绯烟三人确然无疑不像魔族,反而对保护殚河谷封印大为上心,又见她托庇于己,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恻隐之心渐起,不得不说上几句,道:“郑师兄若是没有证据,就不要为难小姑娘了,我可以作保,他们这一日所为,绝没有歹意。”
血绯烟得意道:“怎么样?沈前辈的话总该信了吧?”说完,蓦得向戴和正和孟津渡传音道:“走。”
郑芝重正要措辞,忽见三人遁光乍起,跃向下方迷雾。本来堵住其退路的元始门人,见血绯烟靠向沈菀,便不敢阻拦,更不敢将沈菀周围堵住,而且任谁也想不到她演技如此精湛,说走便走,毫无征兆。
变起俄顷,郑芝重不及解释,仗剑便刺,剑光倏进,掠过沈菀上方,势如流星赶月,劲道十足。若是郑芝重晚上一息动手,沈菀碍于作保言语,便要回身拦截血绯烟三人,但见郑芝重下手如此狠辣,又在自己头上动剑,显然把自己作保之说当作放屁,如何忍得,手中宝剑斜引,击向郑芝重剑身,喝道:“慢,有话好说。”
郑芝重见来剑真气平平,丝毫未存杀机,便不忌惮,反而将剑往沈菀发来的真气上一捺,借力向前,身形更快,攻向血绯烟脊背。
血绯烟三人占得先机,就要进入迷雾,郑芝重借力之后身法更疾,已攻到血绯烟身后。戴和正眼看剑光再进一尺便要伤到血绯烟,连忙反身拍出一道紫电狂龙,抵向来剑,却见郑芝重将剑一缩,剑尖划弧变向,反对着戴和正刺来。若是平时相斗,这一招戴和正尽也躲避得开,拆解得了,这时却忧心如焚,生怕血绯烟被这一剑击中,急切间已将招式用满,便没了转圜的余地,只能身形侧过,避开要害,硬受了这一剑,掉入下方迷雾。
这时黑袍人已去,迷阵也渐渐稀淡,但仍有余力未尽,郑芝重跟着跃进迷阵,却已不见三人动静,呼哨一声,招呼同来的元始门人,守住殚河谷各处坳口。
沈菀见状大有不忿之意,固然血绯烟三人拿她做盾使用,但郑芝重此举也太过目中无人,与盲僧告别一声,留两人在此驻守观察邪阵,便领着余人离去。
盲僧见此间大事已了,其余无关紧要,也不想掺和,低呼一声佛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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