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例外。
比如司徒岳,他是皇子。再比如林砚,他有皇上给的玉牌。
林砚纯属被司徒岳硬拉过来的,眼见司徒岳玩得不亦乐乎,林砚翻了个白眼,“皇上知道你把军需装备拿来玩吗?”
司徒岳不服气,“怎么是玩,我这也算是侦查!”
强词夺理!以为谁不知道,他就是稀罕这玩意儿比手持的厉害!
林砚冷哼,“你若是没正事,我便先走了!”
司徒岳一把揪住他,“别走啊!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司徒岳将林砚往望远镜前面一推,“你自己看!”
林砚半信半疑,这一瞧,还真是好东西!就司徒岳目前的定距,视野内,昭阳郡主秦可卿与一名侍卫装扮的男子呆在一起,周遭一个下人都没有。
秦可卿哭得梨花带雨,男子取了帕子给她擦泪。也不知男子说了些什么,秦可卿连连点头。
男子转身露出正脸,林砚瞧得真切,正是叶鹤!叶鹤有五皇子帮忙,借一个侍卫身份进入围场,林砚不奇怪。可叶鹤与秦可卿?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在一起,就很是奇怪了!
司徒岳推开林砚,又瞧了两眼,眉毛扬起来,“呵,爷去会会他们!”
林砚警铃大作,“你要干嘛?叶鹤之事,我们还没查清楚,当心打草惊蛇!”
“放心!我懂!我就是偷偷溜过去,藏起来,听听他们说什么!话说,你这玩意儿什么都好,就是听不到。急死人!”
话说完,便脚底抹油跑了。林砚直摇头,也慢悠悠下了城楼。不去追,也不叫唤。他并不觉得以叶鹤的谨慎,会听到什么。只怕若不是想不到他们会利用这军备望远镜,叶鹤根本不会让任何人看见。
而林砚也不担心司徒岳会被发现。便是发现了又如何?皇家围场,皇子散个心很正常。即便真让司徒岳发现点什么,叶鹤想要杀人灭口,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司徒岳身手算不得好,却也不差。至少和叶鹤一介书生比起来,那是绰绰有余。何况他身上还有林砚特别制造的袖珍版麻/醉/枪以及袖珍版手/弩。
林砚翻身上马,刚进入营地,便见一小太监上前,“林公子,九爷有事相请。”
林砚一愣,司徒岳回营地了?莫不是真发现了什么?
他翻身下马,把缰绳甩给小太监牵着,随了他往里头去。
可越走,林砚越是奇怪。
“这不是去往宁王殿下营帐的路。”
小太监一僵,“是!宁王殿下此刻不在营帐。”
“是吗?以往宁王殿下若是寻我,都是福公公来的。今日福公公怎地没来?”
“福公公今日不舒服,歇着呢!公子快走吧,殿下可还等着呢!”
林砚眼珠儿一转,漫不经心地道:“昨日你们家殿下还嫌草原上的茶不好喝,特意寻我要了制奶茶的方子去,那玩意儿尝着可还好?你们家殿下可喜欢吗?”
“公子做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殿下既是特特将方子讨了去,哪有不喜欢!”
林砚面上笑容瞬间消失,毫无犹豫抽出怀中袖珍版弓/弩一箭射过去。那太监猝不及防,右臂突然中了一箭,瘫倒在地,“林……林公子……你……你……”
林砚将他制服在地,弓/弩抵着他的额头。
“奶茶是给女儿家喝得。九爷尝过一次,便再不肯喝第二口,怎会喜欢?”
太监一怔,面色大变,“林公子,奴才……许是奴才记错了!奴才非是近身伺候殿下的人,并不晓得殿下这般细致的事情。今日……今日是殿下有急事,才临时唤了奴才来寻林公子。”
“说!你到底是谁!这弓/弩虽然体积不大,不过巴掌大小,也远远比不得当日军演所制。可却也是出自我手。若是距离远也便罢了,你觉得你如今就在我弩下,我还不至于控制不住他的力道。你可知我这一指扣下去,你会有什么下场!”
“公……公……公……”
林砚皱眉,“公什么公!我又不是公公!”
小太监吓得浑身颤抖,“不,不,公子!林公子!奴才真的是宁王殿下身边的人。你若是不行,奴才身上还有宁王府的牌子呢!”
林砚一嗤,若不是看到他身上带着的是宁王府的牌子,他会跟了他走?
“我数三声,你若再不说。我废得可就不是你一只胳膊了!”
“林公子,冤枉啊!奴才真的没有骗你!”
“一!”
“公子,公子!奴才真的是宁王府的人。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宁王殿下!”
“二!”
小太监快哭了,“公子,公子,你不能杀我!我是宁王府的人,你不能杀我!”
林砚嗤笑,“莫说你是不是宁王府的人。就算是,你连近身伺候宁王殿下都不能,恐也只是跟过来打杂的。你觉得以我和宁王殿下的关系,又是你鬼鬼祟祟在前,我便是杀了你,他还会因为你同我拼命吗?”
不会!当然不会!就是他真冤死了。司徒岳最多哦一句,给点银钱,让人好生安葬。
小太监吓得神魂聚散,这回已不是快哭了,而是已经哭了。
“衍之!”
林砚转头,便见司徒岳跑过来,看见这副场景面上狐疑不解,“怎么了?小德子惹你了?”
小德子?
林砚挑眉,“你认识?”
“我府里的太监,我当然认识!”
林砚手上一松。小德子瞬间挣脱开,爬到司徒岳脚边,“殿下,殿下救命!林公子,奴才没有撒谎骗你!奴才,奴才真的是宁王殿下的人!”
司徒岳看了看小德子,又转头望向林砚,一脸懵逼。
林砚指着小德子,“你府里的人?瞧真切了?”
司徒岳莫名其妙,“是啊!下头打水洒扫的。虽没伺候过我,我好歹见过几面,我还不至于认不出来吧!”
小德子心下一松,连连道:“公子你瞧,殿下都这么说了!”
林砚挑眉,“那你可知,刚才这奴才来寻我,说是你找我有事,特意将我往这边领?”
小德子浑身一抖,司徒岳皱起眉来,一脚踢过去。
不用再问,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人确实是司徒岳的人,可目的就不单纯了。
既然是他的人,林砚也不好再动手,只道:“审一审吧。他到底受何人指使,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有什么企图。甚至于,他从一开始呆在你府上,接近你,是否就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司徒岳大怒,唤了小福子上前,“带上去,爷刚从刑部搜刮了一通刑讯的法子,正好在他身上试一试。他要是说了便罢,不说,一刀刀剐了!”
一刀刀剐了……
刀剐了……
剐了……
小德子身子一抖,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吓晕了过去。
林砚拍拍屁股,走人。
刚掀了帘子进帐,便听贾敏语气很是不高兴地同林如海唠叨。
“我瞅着这南安王府如今是越来越不像样了。之前南安王又是打又是关的,我本以为,他总归是个拧得清的人。谁想,母亲妻子女儿一起做做样子求一求,他便心软了,将霍灵带了出来。
要我说,带出来有什么用?她当日闹出那般丑闻,满京城皆知。如今谁不看她的笑话?何苦白白来遭人白眼?尤其南安王妃竟还把她带到皇后跟前去。”
林砚听了这一段,皱眉道:“霍家可是同母亲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惹母亲不高兴了?”
“这倒没有!王妃对着我似是觉得没什么脸面,避着走。我自然更不会去搭理他们。”
林砚心下一松,“那就不必管了!母亲好容易出来一回,只管好生玩自己的。别人家什么样,于我们何干!”
贾敏嗤笑,“合着人家姑娘哭着喊着要嫁给你,你半点不在意。”
“我要在意什么?她哭着喊着也好,寻死觅活也好。都是她的事。难道她闹一闹,我便要娶吗?既然我定不会娶,便随她闹去!”
便是人死了,他也不会有半点触动。这话听来有点凉薄,可却是这个理,没有你爱我爱的死去我来,我就非得接受的道理。何况说爱?两人都没接触,爱个屁啊!
贾敏摇头失笑,突然站起身来,将他拉近,“怎地有血?”
林砚一愣,这才发现,衣袖上的血迹,想来是在小德子身上沾的。
“母亲别担心,不是我的血!真不是我的!”
贾敏不放心,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查了个仔细,确定没伤口,松了口气,不再揪着不放了。偏林如海一眼瞪过来,“哪里来的?”
“一个小太监身上。那小太监有些古怪。九皇子已经去审了!我瞧着那小太监不是个厉害角色。唬一唬就吓晕了过去,想来也不必费多大功夫。等会儿怕是就有消息了。”
然而,没等司徒岳那边来消息。营地便又出了事。
南安王府县主霍灵与宁国府贾珍长子昭阳郡主的未婚夫婿贾蓉鬼混在一起,春风一度,翻云覆雨,好不销魂。却是被一群人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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