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难说能够派上什么用场。
埃奇奥怀抱着双臂,看着这些人将箱子搬下来,里面确实只有猪,他神色愈发沉重,这是他在这里阻截到的第七支商队了,但还是没能找到他的朋友。
另外一支更小一些的商队晃晃悠悠地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的骡马背上运载着沉重的酒桶,而心烦意乱的埃奇奥将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而已,骡队就过去了大半……埃奇奥迷惑地皱着眉,又深深地呼吸了几次,空气中除了隐约的葡萄酒味外,为什么还会有新鲜的血腥气?!
埃奇奥一眼扫过去,这样的商队里当然不会有女人——他缓步走过去,打量了那个为首的家伙几眼,对方的脸让他感到熟悉,也许他还是个莽撞的少年时,曾经看到过与之相似的面容。
“阁下要酒吗?”那个人居然还很镇定,“这里都是一些劣酒,可不配尊贵的大人,”他从挂在身上的囊袋里取出一个银质的小盒子,“我这里倒还有些精细的蜜饯,希望有这个荣幸可以请大人试试。”
埃奇奥接过了盒子,放在手上娴熟地颠了颠,点了点头,转过身去。
阿尔比齐家族的人暗中松了口气,他将手放在骡子的辔头上,正准备继续前行,却见那位“大人”从容而迅速地回过身来,手臂伸直,手中握着的赫然就是那柄奇特的,类似于火绳枪的武器。
但他没有看见燃烧的火绳,只有一声响亮的金属撞击声,然后就是灼热、疼痛,以及一片在他的右眼前爆开的血色。
埃奇奥丢下朱利奥的馈赠,拔出了刀剑,这个动作仿佛是无声的召唤,那些伪装成士兵的阿萨辛刺客们也一同拔出了各自的武器,跃入阿尔比齐族人之中,而这些阿尔比齐人,在面对弱者的时候,无比强大傲慢,在面对阿萨辛们的时候,却如同羊羔一般,只懂得逃走。
见到局面已经得到控制,埃奇奥马上沿着那股血腥味儿,一只一只酒桶地搜索过去,他在一只酒桶前停住,敲了敲,听到里面的声音后,立刻用短刀撬开了桶盖——列奥纳多.达芬奇正在里面仰着脸看着他,大股的鲜血从“女巫的辔头”的铁塞后面流出来,正是埃奇奥嗅到的血腥气的源头。
一会儿后,阿萨辛们带回了几个阿尔比齐人,“怎么处理他们?”一个阿萨辛刺客问道。
埃奇奥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刚从列奥纳多的嘴里取出来的铁塞,“杀了。”他简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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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阿尔比齐家族的家长正在出席八十人委员会的一次秘密会议。他高高地扬着头,以一贯的傲慢态度走入五百人议事大厅,这里属于老科西莫.美第奇,后来他慷慨地将这座巨大的宅邸捐给了佛罗伦萨政府,这里曾经遍布美第奇的雕塑、绘画与小球纹章,但在1494年人们驱逐美第奇的时候,它们都被敲碎、遮盖了,但现在,它们又回到了人们的视野中,刺痛了阿尔比齐家长的眼睛。
他不相信阿尔比齐家族永远都是美第奇家族的手下败将,他们曾经胜利过一次,当然也能胜利第二次,虽然,博尔吉亚的名声并不好,但他们有同一个敌人,而且,阿尔比齐家族的要求并不过分,博尔吉亚家族的势力再庞大,也无法统治整个意大利,他们总是需要臣子与下属的。
“这次的议题,”卡博尼的声音惊醒了阿尔比齐家的家长,原来他还在分神的时候,委员们已经到齐了,“第一个议题,”卡博尼重复道,并且环顾四周:“非常简单。”
他看向阿尔比齐家族的家长:”就是惩罚叛徒。”
阿尔比齐家族的家长的眼睛瞪大了,他猛地站了起来,想要抗议,想要申诉,想要辩解——但来自于内里家族的刺客已经将绳索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在垂死者的咯咯声中,卡博尼的视线平静地掠过每一张面孔:“上一个议题讨论完毕,”他说:“我们开始下一个议题——有关于阿雷佐。”
而就在八十人委员会的秘密会议继续的时候,阿尔比齐家族所拥有的阿尔比齐街上,已经列满了各个家族的士兵,还有愤怒的民众们,他们涌向阿尔比齐家族的大门,就如同翻拱着岩石的浪潮。
在黑夜到来前,阿尔比齐家族已然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