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博尔吉亚并不是那种愿意轻易放弃的人,他遭到了皮克罗米尼枢机的拒绝,就在枢机团中搜索另外可能成为教皇的人,但让他绝望的是,他的父亲亚历山大六世打击敌人的时候总是做得非常彻底,那些强有力的,可能对皮克罗米尼造成威胁的人物同样也会受到博尔吉亚的憎恨,他们几乎都死了,只有朱利亚诺.德拉.洛韦雷还活着,但失去了两颗“球”的他也不可能通过教士的检测,无法成为教皇。
不甘心的凯撒开始向西班牙的枢机主教们,还有法国的枢机主教们分别抛去了橄榄枝,但在这里,他又犯了一个错误,他不是教宗,不是罗德里格.博尔吉亚,严格点说,作为教会军的统帅,他是为他们服务的,而不是他们为他服务——枢机主教只对教皇鞠躬负责,而且他的行为激起了西班牙人与法国人的怒火——原本教皇亚历山大六世试图操纵他们争夺那不勒斯的战争,并且从中取利的行为就足够让人气恼的了,现在凯撒.博尔吉亚也来玩这套把戏,难道他认为自己还能重新穿上红色法衣,成为教皇的候选人之一吗?
雪上加霜的是,罗马城中的暴民们并未因为占领了梵蒂冈宫而感到满足,他们游荡在广场和街道上,与奥尔西尼家族的士兵们一起,向每个博尔吉亚的宅邸与堡垒发起了进攻,那些身着红袍的博尔吉亚不是仓皇地逃走,就是死于非命,他们的财产被掠夺与瓜分,亮闪闪的金杜卡特如同浇在火焰上的油脂,暴民的队伍越发壮大,最后,大约数千人拥挤在圣天使桥的桥头,有人在喊叫着,“圣库的窃贼!”,或是“与魔鬼做交易的异教徒!”,又或是“博尔吉亚疯子!”,当人们突破了士兵的枪阵,冲过圣天使桥的时候,拴着多明我会修士雅各布的绳索断了,腐烂的躯体落入了黑色的河流。
凯撒.博尔吉亚无法得到法国人与西班牙人的帮助,只得退出圣天使堡,离开了罗马,他离开的时候,带着所能搜刮到的所有钱财,但也已经病得站不起来,只能躺在车桥里,而不是骑马,他不断地掀开帷幔,回头张望——罗马,他曾经以为那是他的城市,但现在,它已经变得陌生并且充满敌意。
他试图回到他的领地,重整旗鼓,但他的敌人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他们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领地上——蒙特非特罗家族的乌尔比诺,巴格里奥尼的佩鲁贾,达瓦诺拉的卡梅里诺,乔瓦尼,斯福尔扎的佩萨罗,曼弗雷迪的法恩扎,还有卡特琳娜.斯福尔扎的伊莫拉、弗利与皮翁比诺,本蒂沃利奥的博洛尼亚,以及洛韦雷的塞尼加尼亚——那些不幸失去了嫡系的领地则由最近的旁支继承,而他们亟需得到新教皇的承认,即便没有之前的仇怨,他们也不会接纳凯撒.博尔吉亚。
博尔吉亚一时间竟然无处可去,但他在他的士兵面前,依然表现的怡然无惧,他决定前往那不勒斯——西班牙的贡萨洛将军在对法国人的战争中取得了惊人的胜利,他的女王与国王因此决定任命他做那不勒斯的总督。凯撒觉得,博尔吉亚家族毕竟曾经属于西班牙,而且亚历山大六世去世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在九名新枢机中选择了五位西班牙人,相对于法国人的一无所获,西班牙的伊莎贝拉一世与斐迪南二世,应该对自己抱有善意才对。
他就这么去了那不勒斯,但一到贡萨洛将军的城堡里,他就被拘捕了,在他大声抗议的时候,贡萨洛将军堪称愉快地拿出了一封信件,那是西班牙大使寄送到他这里的,甚至比凯撒到来的更早,当然,大使是代西班牙那两位至高无上的君主说话的,信里说:他们并不欢迎任何一个博尔吉亚的到访,并不单单只是出于政治原因——事实上,他们对博尔吉亚家族早已充满了深深的厌恶,因为他们曾经对上帝,对君主,对人民所犯下的罪行,即便用亚得里亚海的海水来清洗也未必能够洗清,他们虚伪、狡诈、与魔鬼一般擅长编织谎言,没有丝毫名声可言,西班牙的统治者不需要这样的臣子,更不需要这样的盟友……”大使还明确地指出:“贡萨洛将军应当立即拘捕凯撒,并且将他押送到西班牙,他应当接受审判以及相应的惩罚。”
出于对博尔吉亚一贯的憎恶,贡萨洛将军甚至没有多见博尔吉亚一面,让他遗憾的是,他的信还在路上,他就听到了凯撒.博尔吉亚在押送的路上,在翁布里亚的一个小镇上逃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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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时,朱利奥.美第奇接到了一封充满了威胁与谄媚的信件。
现在并不是离开罗马的好时机,毕竟亚历山大六世的葬礼方才结束——他的躯体在炎热的夏日暴涨发臭,几乎没人能靠近,而且他的衣物与珠宝,不是被他的私生子凯撒.博尔吉亚窃走,就是被冲入梵蒂冈宫的暴民们搜刮一空,而基于他的作为,没有哪个枢机主教愿意为他捐赠一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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