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人们,抵抗索德里尼家族的族人与雇佣兵,我离开佛罗伦萨的时候,她还在坚持。”
“朱利阿诺呢?”
“不知道,他失踪了。”使者吞了口唾沫,艰难地说。
“乔.美第奇呢!”庇护三世愤怒地低喊道:“我让他去做佛罗伦萨的大主教,他就给我看这个么?!”
使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在卡博尼还未出事的时候,他就被软禁在主座教堂了,我根本见不到他,也听不到他说话。”
“那么是谁让你来的呢?”
说到这里,使者也不由得面露迷惑之色:“一个戴着面具,披着斗篷的人,但他一定是某个家族的人,他护送我离开了佛罗伦萨。”
“加底斯呢?”
“在我经过那里的时候,”使者说:“好像看到远处升起了烟柱。”
枢机主教们顿时露出了了然的神情,烟柱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庇护三世冷冷地说,他站了起来,一边向他的弟子——毫无疑问,朱利奥.美第奇伸出手,但朱利奥却向后退了一步。
“圣父,”他急切地说:“我要回佛罗伦萨。”
枢机中顿时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果然,教宗阁下毫不犹豫地否决了:“不行!”
“我的亲人正在受苦!”
“那就为他们祈祷!”庇护三世几乎可以说是在怒吼了:“既然已经披上了法衣,你就该知道,俗世的一切都不再与你有关!”
“这是不可能的。”
“现在不行,”庇护三世几乎可以说是恳求般地说道:“我让一个可信的使者去,带着教皇的敕令,他们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让我去,圣父,”朱利奥.美第奇坚持道:“这不是可以一赌的事情——若是他们有了什么意外,我会终生难以安眠。”他上前,跪下,吻着庇护三世的脚,“请您让我去吧……圣父,老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庇护三世满含痛苦地说道。
枢机们不由得心下一凛,罗马中确实有传言说,庇护三世的身体每况愈下,可能不再可能主持今年的圣母升天节的大弥撒了——但今天的意外,几乎证明了这桩流言并不仅仅是流言。
“我知道,”朱利奥哽咽着说:“我要离开罗马,但我回来的。”
“不,”庇护三世说:“我不会允许你离开,绝不,你要在我身边,朱利奥……在这个时刻……难道我不比那些素未谋面的亲眷更值得你眷恋么?”
“这是不一样的,”朱利奥说:“老师,我必须去救他们的命。”
“那么我的呢?你不管了么?”
黑发的年轻枢机沉默了。过了压抑得人们几乎无法呼吸的一分钟,或是更少的时间后,他站了起来,慢慢地脱下了深红色的枢机法衣,然后是圆帽,还有象征着身份的金十字架,与手上的戒指。
傻瓜!
笨蛋!
白痴!
枢机们无法控制地在心中大骂,他们还能不知道么,如果流言是真的,那么最近庇护三世的频繁动作无疑是在为自己的弟子谋取最大的好处!虽然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朱利奥,美第奇也未必能够最后获选,但就庇护三世可能留给他的东西,也足以让他换取一个重要的位置了,就像曾经的罗德里格.博尔吉亚与朱利安诺.德拉.洛韦雷,他们不都曾因在关键时刻退了一步,从而得到了可观的回报么?
既然如此,朱利奥,美第奇又何必这样在意他的亲眷呢?就算在意,他也可以如同庇护三世所说的,派一个可信的使者带着教皇的敕令回去,但他竟然……竟然在这个紧要关头,鼓起了年轻人的倔劲儿……他不晓得自己会失去什么么?哪怕之后大绝罚半个佛罗伦萨来为那些美第奇与他们的姻亲、朋友复仇也好……庇护三世几乎要明说,正在谋划着将那个至尊至圣的位置留给他了!
他们一边暗中哀叹,只恨自己不是朱利奥,美第奇,一边跺脚咬舌的使劲儿——心儿也跟着这出刺激的悲喜剧跳荡个不停!
而领他们更加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约书亚.洛韦雷枢机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朱利奥枢机的前襟,狠狠地给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