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饭一般都是玉米椮熬汤,有红薯的往里煮块红薯,喝汤吃馍就咸菜。没馍或者为了省馍,就在玉米椮汤里下宽面片,吃甜饭就咸菜。午饭基本上都是咸面条就馍,农忙的时候一般吃捞面条。晚饭有的吃馍菜汤,但大部分人家都是汤面条就馍。白家大院现在正在整修,上工的人多,汤面条省事儿,晚饭也就只能是汤面条就馍了。
陈观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把碗筷和饭盒拿到厨房洗干净,提着空饭盒回到了西厢房。
白爱月还在看,好像看得很认真,似乎是要背下来一样。
白爱月不说话,陈观也不打扰她,重新摊开纸和笔,继续写开了!
过了半天,白爱月看完了,见陈观还在写,想了想,起身拿起饭盒转身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也不知道白爱月想什么呢,扭头问陈观:“陈观哥,要是白雪绒不牺牲,你说她和你爷爷能过到底么?”
陈观正在写着呢,闻言不假思索,回答到:“能吧!”
白爱月就说:“你说错了,我觉得过不到底!”
陈观头都没抬:“为什么?”
白爱月回答到:“你爷爷配不上白雪绒!白雪绒之所以和你爷爷好,那是没办法了。五龙山区扒拉来扒拉去,还就数你爷爷算个人物。但是,你爷爷再英雄,那也只是在五龙山区逞英雄。要是白雪绒不死,我觉着,她可能会去找她叔叔白家二老爷,到美国去!”
陈观停住了笔,奇怪的看着白爱月:“爱月,你咋会想到这些呢?”
白爱月总算是吸引了陈观的注意,不走了,又走了回来,把饭盒放到了桌子上,说到:“收拾白雪绒的房间时,看到了钢琴,我就想,这都好几十年过去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钢琴,更别说会弹了。陈观哥,你说,几十年前白雪绒就会弹钢琴、能歌善舞,咱五龙山区哪家的女子能有这本事?她的心思,你爷爷能全懂么?”
好像是为了说明自己的观点,白爱月又补充到:“如果不是抗日战争,白雪绒铁定不会再回到五龙峪来,也就不会为了缓和白陈两家的恩仇而主动把自己给了你爷爷,更不会死!”
还别说,白爱月的这番话真的让陈观刮目相看!看来,白爱月还真不愧上过高中、当了村妇联主任呢!
不料,白爱月说着说着就走调了:“就象咱两个,妹子心里看上了你,可你却看不上妹子。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想,为啥你总是躲着我呢?想来想去明白了一个道理:你不是看不上妹子的相貌,是看不上妹子的文化!我要是有白雪绒那样的本事,恐怕你还上杆子追我呢!而我,绝对不学白雪绒。我不给你,我要你也尝尝人想人的滋味!”
这话说的,登时就让陈观坐不住了,赶紧站了起来,伸手拉白爱月坐下。
陈观一伸手,白爱月很自然地就把手伸了过去,搭着陈观的手坐了下来。
白爱月坐下后,手并没有缩回来,相反,紧紧的拉住了陈观的手,呼吸也急促了,身上的幽香一阵阵往陈观鼻子里钻。
陈观昨天晚上刚刚告别了处男生涯,现在已经不是初哥了,加上他读书杂,知道白爱月身上的幽香不是洒的香水或者身上扑了香粉,而是处子特有的幽香。
陈观心知不能这样,这太暧昧了,让人看见说不清楚,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手却不听脑子指挥,没有甩开白爱月的意思!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了,四目相对,都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郑玉莲见白爱月提着饭盒去给陈观送饭,就没有心思在白家大院忙活了。吃过饭,郑玉莲就喊陈学智和她一起回去,偏偏陈学智吃完饭又忙开了,顾不上送她回家。
郑玉莲胆小,怕黑!
等了好长时间,见陈学智走不了,郑玉莲只好提着个马灯,一个人回家了。
一到大门口,郑玉莲就喊:“陈观,儿子,出来接我一下!”
一连喊了三声,郑玉莲才听到陈观的答应声。时候不长,陈观和白爱月一起走了出来。
白爱月甜甜的说:“玉莲婶,你回来了?”
郑玉莲连喊三声,就是怕儿子和白爱月正在做丢人事儿,撞见了不好。这一见白爱月穿的整整齐齐的,头发、衣服都不乱,郑玉莲放心了,就说:“爱月来了?唉,我是怕黑,才喊陈观的。没事儿了,你俩说事儿吧,我回屋去了!”
说着,郑玉莲提着马灯朝上房走去。
白爱月嘴上说着“不早了,我回去了”,手却在陈观的腰上狠狠拧了一把,疼得陈观差一点喊出声来!
白爱月这才甜甜地说到:“陈观哥,我走了,你别熬夜熬的太深,咱明天还有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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