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锦绣,孙锦绣,你给我出来!孙锦绣,你是要弑兄吗!孙锦绣!”
两个时辰之后,王晓原本还在账房算账却被一阵凄厉尖刻的嚎叫声引得朝着杂房走来,只见房门口数个小厮死死地拽着孙景元的四肢,奈何那人早已经血红了眼睛疯了一般的乱抓乱咬,就算是人多也愣是被他拽住了房门。
“几个人不行就多上几个人,用布塞了他的嘴,小姐还在休息莫要将她吵醒了!”
相比于内向温柔的李琦,王晓的行事倒是与孙锦绣有些像,都是那样雷厉风行,甚至有时候还下的去狠手,毕竟孙景元就算是再不济也是东家大哥,他们论理要尊称一声“大少爷”,如今竟然要被绑了塞上布拖进去,愣是谁听到了这话都不由得愣住了。
“还不快去做!”
王晓见着众人犹豫脸色渐冷,厉声冲着众人命令道,众人被王晓这样一吼不免一愣,之后就七手八脚的上前将孙景元绑了嘴里塞着布连拉带拽的弄进了屋子里头。
“呜呜……呜呜……”
孙景元此时是毒瘾发作了,即使是被人这样拉着进了屋子已经拼命的挣扎着,血红着眼睛,仿佛是一头困境之中的野兽一个劲儿的只想要撕咬着猎物,然而又久久不能脱困。
“王掌柜的,如今该怎么办?”
那些小厮三下两下的将孙景元搬到了床上,将他的四肢束缚在了四边的床脚之上,可是孙景元却四下的挣扎着,握紧了双拳拼命的想要从床上挣下来,然而却只能将自己双手勒得更紧,甚至是勒出了血丝来。
王晓见到孙景元这般,一瞬间面沉如水,敛下眼眸来一直紧紧地盯着孙景元看不清喜怒,仿佛是在看着一个令人厌恶的器物一般。
当年王晓的父亲就是死在这毒物之下的,不但如此而且与此同时将原本殷实的家底给败光了,当年王晓的父亲就是因为受不了戒毒的痛苦转而自杀,之后他便和他的母亲一同搬到了这里。
“去拿些核桃来,让他咬着,免得他太过痛苦自杀了。”
王晓紧了紧塞在孙景元嘴里的布,让人拿些含着能让嘴巴发麻的核桃来,免得像当年他的父亲一般因为太过痛苦而自杀身亡。
处理完了孙景元这里的事情之后,王晓正要转身离去却见孙锦绣正站在门边笑着看着他,对上那淡淡的带着些探寻的笑意,王晓面色一红垂下头去。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此时的孙景元因为闹得久了,药性过了之后便力脱昏睡了过去,此时屋子里头只剩下看顾着孙景元的王晓和站在门边的孙锦绣两个人。
“我父亲当年就是因为这该死的东西惨死的。”
王晓垂眸,眼中带着一丝五味陈杂的凄然笑容,孙锦绣听了这话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如今的这个时代同之前的现代不一样,若是在她曾经居住的现代贩毒不管多少,只要是一点便是要吃枪子的,可是在这个时代可是没人管着这些的,有些穷苦却又适合种植罂粟的地方的官员甚至为了能够增加当地的赋税,大力支持这些的。
“对亏了你了,我想这些日子就让大哥暂且住在这里吧,也能够方便些,至于之后的事情等到大哥的毒瘾戒了之后再说吧。”
“小姐,那个聂远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小姐真的要忍气吞声吗?”
王晓点了点头,看着孙锦绣良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在他的心里头孙锦绣可不是愿意吃亏的人,更何况对方这一次竟然还胆大包天的利用了她的哥哥!
而按着他心里所想的,他也是断断不愿意看着那个叫做聂远的人这样好受的,从睚眦必报这一点上看,他同孙锦绣之间到也是极为相像的。
“自然不能令他那要好过的,不过我大哥他也自作孽!”
孙锦绣霜声而笑,望了一眼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的孙景元,几日不见原本饱满黝黑的脸颊如今整一个都凹陷了下去了,带着深黑的眼窝,就连颧骨也高高的突出着,脸色蜡黄的就好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
看着这样的孙景元,孙锦绣拢在袖中的双手紧了紧,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好久之后才缓缓地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镇定,缓缓的走出了孙景元住着的屋子,朝着王晓平日里做事的账房走去。
“小姐打算怎么做,王晓必定全力以赴!”
账房之中,王晓垂下头去,俨然是一心只为孙锦绣长枪所指之处的模样。
“我们手上的金银花还余下多少?加上今日萧君玉送来的那些,再加上我命人去暮洲其他地方调集来的那些恐怕也不少了吧?”
既然要做,那便要做的狠一些,这个聂远是为这谁人做事的她恐怕已经猜到了几分了,而方才萧君玉已经命人送来了这个聂远的案底了,若是能将这人逼到了绝境,恐怕也能令那背后之后断了一条臂膀,她这些日子所受的苦也不算是白受了。
“的确是余下了不少,小姐是想要……”
先前还猜不透孙锦绣要做什么,然而放看到她狐狸一般狡黠得笑容之时,仿佛是明白了孙锦绣的意思一般,同样浮现出了隐隐的冷笑。
“既然明白了那就去做吧,记住要等到最好的时机,莫要太着急了,我们这一回付出着这么多,自然是要从聂远那老匹夫身上全然讨回来才是!”
孙锦绣饮尽了手边的那一盏残茶,缓缓的站起身来,整了整有些散乱的衣襟这才转身走出账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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