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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中一片混乱,那阵被挡住的神风四下飞散,卷过周围的桌椅碗盘,弄得满地都是碎瓷木筷,狼藉不堪。
玉茗下意识地呼了一声“弥幽”,便立刻挥手收掉了神力,呆立在光罩边愣愣地看着女孩,似在等待她的答复。围观人群无端受了这阵旋风的攻击,心中自有埋怨,但众人皆知他玉王府公子爷的身份,敢怒不敢言,全都退到了门口,掩住嘴窃窃私语。
弥幽这个名字,对于京城人来讲毫不陌生,8年前一道遍传天下的通缉令将其推到风口浪尖,通缉的理由更是骇人听闻:于国不祥。当时的风波影响极大,虽然这些年的追查始终毫无结果,还是让人印象深刻,此时乍闻这个名字,众人尘封的记忆又重被唤醒,议论之声渐渐加大。
“弥幽……难道是那被通缉的不祥之女?”
“可不就是她,我怎么听说她早就逃出京城了呀……”
“说起来,这几年都没见到那通缉令,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喂,你家男人是警部的,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
“没有吧……嗨,我哪会问他这种事……”
围观者们纷纷各抒己见,但却都将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玉茗听到。然而这位少年对身边的闲言碎语根本毫不关心,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仿佛熟悉但却更为陌生的女孩,拼命寻找着足以印证自己猜测的证据。
但弥幽对他的问话却并无回应。她抬头瞄了一眼这喊出自己名字的少年,发觉并不认识,便继续旁若无人地消灭起食物,一言不发,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桌上剩下的菜已不多了,大部分精细味美的佳肴都被贪嘴的肥鸟吃得干干净净,只留了些蔬菜、饭团、排骨之类难对付的东西让给弥幽解决。好在女孩并不挑食,也完全不介意肥鸟挑肥拣瘦的态度,按部就班地把剩菜排好次序,一口口细嚼慢咽。偶尔吃到自觉美味的食物,还会加快咀嚼,像是在跟肥鸟比拼速度似的。
玉茗等了半天见她始终不说话,心中疑惑更深,忍不住用力拍打起光壁,大声呼道:“你一定是弥幽吧!弥幽妹妹,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玉茗呀,你还记得玉茗哥哥吗?”
他这一声喊叫,大厅内围观的人群竟都停住了议论,睁大眼睛等着看好戏,房中只回荡起玉茗略带焦急的声音,更显出几分诡异。
阿黄才吃饱了饭,正惬意地靠在椅子边缘揉着肚子,闭目回味方才那种种精致美食,听到这声吵嚷只觉心烦,挥挥翅膀撤去光罩,瞪着他尖声斥道:“喊什么喊!哪里跑出来的野小子,你爹娘没教过你别人吃饭不要打扰的吗?真是没规矩!”
它自己是嚣张跋扈惯了,从来不讲规矩,却偏偏还对人如此喝骂,若是云轩在场,怕是要讥笑死它了。可玉茗并不认识这只怪鸟,见它一直待在弥幽身旁,还以为是她养的小宠物,没想到此刻竟突然说出话来了,惊得他手中的动作一顿。就在这时,屋外一声炸雷响起,引得屋内众人全都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去。
远处晴空中忽然爆出一道金色的闪电,朝此处急速飞来,眨眼间连续跳动了几下,一身紫袍的玉王殿下携着四名黑衣武士出现在白鹭亭对面的矮屋顶上。他散去身周缠绕的电光,一个大跳站到了塔门前,身后几人扶着刀分列左右,那面带刀痕的黑衣护卫也赫然在列。原来这名叫墨的武士察觉到不妥之处,第一时间就跑去禀告玉王,反倒是将少主人扔到了一旁,也不知玉茗知道后会是什么心情。
王爷负手站在门前,皱着眉头扫了那挤挤攘攘的人墙一眼,也不多问,瓮声喝了一句:“先把店封了,无关人等都出去。”
几名武士齐声领命,呼喝着上前清场,围观者们眼见玉王来了倒也识相,不敢多言,排着队伍朝外走。不多会儿,餐厅内就为之一空,只剩下了卷入这场风波的几名当事人。
玉茗见父亲到来赶紧迎出门,正想解释几句,王爷伸手就把他拉到了身后,板着脸大步踏进餐厅,一眼就看到了那独自坐在桌旁的少女,顿时停步不前,双眼盯着她出神。
真的是弥幽……这发色,这年纪,还有那张和她母亲无比相似的面容,绝对错不了……8年了,自从她意外消失已经过了整整8年,如今她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莫不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玉王向来多疑,当下心中一沉,眼中电光急促闪动,不放过她任何一处细微的表情动作。
他凌厉的目光顺势扫过桌上那只白鸟,却猛然一顿,竟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物,双瞳微缩,面庞都有些泛白了。这……这不是冕下身边那只神鸟吗?他少年时曾跟随过云轩学习,常见到这只会说话的神秘大鸟相伴祭司左右,印象非常深刻,是绝对不会记错的。可它怎么会和弥幽待在一起!?难道当年是冕下将她带走的?不,不可能!冕下不问世情已久,怎会在意这种事?只是这神鸟……
他竭力压抑住那令人不安的念头,抽动了几下脸颊,恭敬地对肥鸟轻施一礼,低声呼道:“阁下……一别经年,不知阁下可还记得当年随同学习的玉凌吗?”
阿黄抚着肚子打了个哈欠,睁开一只眼瞄了瞄,见这面貌粗豪的大汉还算懂规矩,懒洋洋地拖长了尾调回道:“什么鱼鳞鱼籽的,本鸟可不记得……本鸟天天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哪有时间搭理你们这种无聊的家伙……”它说罢又是一个哈欠,闭上眼睛继续休息了。
这番状似挖苦的话让玉王面色尴尬,他没想到白鸟会如此不讲情面,儿子还在身旁看着呢,真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但对方的身份摆在那,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哈哈一声干笑,甩了甩袖袍就坐到了女孩对面的桌旁,沉默地瞪视着。
玉茗见父亲竟对那白鸟如此有礼非常意外,也不知那白鸟是何来历,他心中不解,却没敢多问。玉王平素管教甚严,他每次随着父亲出行都紧守着本分,稍有逾矩便会遭责罚,此刻也只能陪坐在父亲身旁,闷声不吭地看着女孩吃饭。随行而来的几名护卫全都自觉地挡在了门口,将光线遮去大半,让这本不算亮堂的餐厅更阴暗了几分。
楼内一片沉默,西斜的阳光影影绰绰,照到玉王满是络腮须的脸膛上,映得他那双铜铃大眼分外湛湛逼人。他拧着眉头静坐了片刻,见到桌上的饭菜已所剩无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再试探一番,便端着长辈的架势缓缓问道:“弥幽,你可还记得本王?算起来你得喊本王一声叔叔……你当年无故消失可叫家里人找得好苦,若是有何隐情……不妨告诉本王,本王可以替你做主。”
他盯着女孩的小脸想要寻出一丝不安的迹象,然而收到的却只有冷漠和无视,当下更觉疑惑。他可记得女孩小时候调皮又活泼,完全不是如今这幅冷冰冰的样子,这八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她整个人变了性子?他眼神在肥鸟和女孩之间来回转了几圈,刚想再问,弥幽却忽然站起身来,拍了拍阿黄的翅膀,紧跟着又传来肥鸟尖细的叫声:“老板!结账啦!快点快点,本鸟还有事要忙呢!”
它闭着眼睛只顾哇哇乱喊,然而老掌柜已被赶到了门外,门口又有护卫守着,让他就算有心回应也根本不敢近前。阿黄叫了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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