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而康氏觉得自己人到中年,身材有些发福,不节制点就会很难看,只吃了个七分饱便放了筷子。
只有余念娘连添了两碗饭,也不顾几人的眼光,尽情的吃了个饱。
用过晚膳,五人坐着喝了会儿茶,付锦业便称明日还有事要早起便回了自个儿屋子。付锦业一走,付锦雪也跟着起身。
本来余念娘也想走的,被付天谐叫住。
“你先等一会儿,舅舅有事和你商量。”
孙妈妈眼皮子抖了抖,心中暗道,终于来了。
余念娘恭敬的道了声“是”,然后坐回原处。
遣走了所有下人,屋里只剩付天谐,康氏和余念娘。
付天谐没立刻道明什么事,而是先回忆起当初余念娘的娘亲付月和其父余道生成亲的时候。
“那时候你爹一门心思喜欢看相,小叔让他帮着打理付家的生意,被他一口回绝,而你娘一心喜欢你爹。后来小叔只好让步,愿意由付府出钱由你爹随意去谋个营生。不管怎么样,总比去替人看相的好。你要知道,替人看相只不过是个江湖术士,不仅名声难听,也不被人瞧得上眼……”
付天谐口中的小叔便是余念娘的外祖父付一山,付天谐的爹付一明是付一山的庶兄。
“……可你爹也是个倔驴,怎么也不接受,而你娘怎么也不肯和你爹分开,气得你外祖父大病了一场。连你爹和你娘成亲也没去……”
“……那时候还没有付生,你外祖只有你娘一个闺女,心中挂念又拉不下脸面……后来听说你出生的时候你娘去了,你外祖父伤心了许久……最后还是我爹让我去了一趟伊州。那时候你还小,恐怕早没了印象,长得胖胖的十分可爱……好在,你父亲有出息,进了天道院当了天师,家里日子也好了起来。可惜好景不长,你五岁的时候,他竟然在天道院的祭祀台血祭……从此以后,余家只有你和你祖父……”
付生是付一山老来子,即付月的弟弟,余念娘的亲小舅舅。
“当时你爹出事的时候,余家也不是没来过信,你外祖父一直不相信,还到处派人打听,加上付生身子骨不好,你外祖母生下付生后不到两年也去了,里里外外由你外祖父一人打理,你由你祖父养着,这才没有接你过来。在付生五岁的时候,你外祖父也去,临闭眼的时候他还挂着你……后来付生就被接到了我们这一房……我因为常年在外做生意,无法去看你,而你舅母一介妇人,付家里里外外都靠她一人打理,太原府不比伊州,有钱,有权的到处都是,谁也得罪不起,可若你不努力经营,很快就会被人排挤在外,那时候,别说人际关系,生意很快就会被人吞掉,所以,直到去年,西北起了战事,我们担心你有个三长两短,再加上你今年已经十四,这才派人去接你。”
这算是简单的告知余念娘这些年为何付家对她不闻不问的原因。
不过,付天谐的话漏洞百出,十分牵强,余念娘也懒得去追究。
“……可惜啊,小叔唯一的儿子也没能活下来,付生先天月里不足,一生下来就泡在药罐子里,十岁的时候终究没熬过来去了,小叔临终前将他托付给我,我是愧对他老人家啊!”付天谐手掌抚额,一脸痛苦,歉意。
“老爷,你别伤心了。”康氏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双眼泪眼朦胧:“这些年我们也尽力了。他五岁到我们家,乖巧懂事,我也是挺喜欢他的,可惜他命缘该如此啊!”说到最后,康氏竟嘤嘤的哭了起来,付天谐亦是一脸伤感。
余念娘默默的坐着,从另一个地方来到这里,对那些素未谋面的人顶多是一个身份的牵绊,谈何感情而言!她能感觉出康氏两人是真心喜欢付生,她不知如何来安慰两人,当然,更多的是她有语言障碍,没办法安慰两人。只能让两人自己将心中憋着的情绪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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