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白跟落红瑛几乎同时闭上了嘴巴,两个人的呼吸都跟着浅薄了下来。
那抹身影越来越长,最后身体两侧的弧度开始变宽,显然已经到了他们二人的身后。
无声无息的靠近,让他们两个人事先没有丝毫察觉。
就在司徒云白准备动手的时候,一股瘆人的冰凉从他们二人中间穿过。
落红瑛心脏几乎停滞了下来,咽了口干沫,就看到一只发青的手臂从她的胳膊处穿了出来。
一席墨绿色的长衫上,盘踞满浅紫色的藤蔓。那抹身影并没有看到他们二人,拖着长长的袍子,走到了山洞入口的地方。
“呼,还好……”
落红瑛轻声舒了口气,“毕竟是凰妖在的地方,我就担心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现在看来真正的曦并没有在幻境里,”司徒云白示意落红瑛往后退两步,与前面的身影隔开一段距离之后,方才继续开口道:“我越发好奇曦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是多大的仇恨,才能隐居这么久……”
“我倒觉得是因爱生恨,”落红瑛耸了下肩膀,“人与人不同,放在妖身上也一样。曦当年跟凤凰二妖是至交好友,两个天生一对的妖情\情爱\爱,他这个夹杂在中间的人,铁定心里不好受吧。”
“这么深的感悟?”
“才不是,而是研究,”落红瑛挑眉,“在我那个世界有一种职位叫心理侧写者,能够根据很小的东西判断出那个人固有的性格。这都是人与人接触之后,才总结出来的经验。”
司徒云白见她一脸的认真,笑着摇了摇头,“听起来不错,不过看来你没学到半分。”
“我、我也是有些了解的。”
被面前的人说不行,让落红瑛一时语塞,偏偏对方说的也是实情,她又不是解决案情的,自然不会在这种地方多加留心。
更何况凰妖现在的事情,涉及的可是最让她大条的情感问题。
“人都无法了解真正的自己,又何况我们呢,”想到春满阁中被禁锢的赫连叶,落红瑛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边的事情托住太多脚步,又收不到江南的来信,我很担心丫头。”
“放心吧,我有人在江南,会保证琉璃庄无事。”
落红瑛听到这句话,蓦地眨了眼睛,“你在琉璃庄安排了人手?”
“你回江南突然,估计到你离开之后他们才到,”司徒云白转头,眼眸里晃过些许戏谑,“可不是私下瞒着你的,我让他们拿了司徒府的名帖。”
“量你也不敢,”落红瑛轻哼一声,面上最没有表现特殊的情绪,心里却打翻了五味瓶。刚才提到司徒家的事,她的脑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司徒晟轩来。
对方在司徒府跟司徒云白虽然不对脾气,可说到底也是司徒府的血脉。血浓于水这个道理,在这个时代可是一种极其强悍的牵绊存在。
她不敢说,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胆怯。这种情绪困住了她的想法,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坦然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