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和如玉真火,但还不够炉火纯青,打起架来脑子都热了,收不回来,下回用的时候收敛点吧,趁你没出来发飙之前,贫道先走喽~!”
“喂……”平阳子耷下脑袋叫住傅灵松,看不清其表情,只听到那淡淡的问话,“那小子戾气极强,可是交过手后,发觉他的能耐还未到能把你伤成那样的地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灵松的身影顿在了原地,他放下酒壶眺望星空,仿佛过了半晌后才道,“不知道。”
“不知…道?”平阳子狐疑。
傅灵松走之前留下让平阳子深思的一段话,其喃喃自语,反复揣度。
“诸星相聚,千年异象,四象星二十八星宿尽皆而来,赤白贯星叠现人间,双生星共事彼此,北天有星无踪,却是七星尽数仍存,因此异象,九重天天雷滚滚,引发天灾…”
平阳子一次次默念,眉头便一分分紧锁,“人违天理,会受天雷惩罚,或是行事伤天害理,或是逆天而行,以凡人之身得道成仙,可是九重天雷自洪荒开始,古书中记载也不过出现寥寥数次,皆为挽救灭世之灾,那么当年涿州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北天有星无踪,北天有星无踪…”平阳子默念这段话,再想着,“可是七星仍存,那么说难道是…”
平阳子周身纯阳真气外散,那双瞳仁恢复常态,‘玄冰八卦真’已经消失无踪,可是罗誉依旧驻足原地,怔怔出神。
“有人违背天意,迫使灾星降世?”
平阳子多年潜心修道,道法精进,今日大显神威的同时,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许多不足之处,加之傅灵松之言,一时心中颇多疑惑,他已决意返山闭关,参透‘道’理,而在他离开后,山腰处不知从哪里竟是窜出一个人影,人影深吐口气,便也一跃而去,可是…这个身影的身法快得出奇,仿若黑夜中的残风,转瞬不见。
抛开这边不谈,傅灵松如今正一步丈余的朝向太原的一家酒铺,而长生子任天啸在行上几里路之后,遇上了一人一马。
黑夜之中,那通体雪白光泽的白马,显得那般扎眼,加之任天啸瞳术不凡,一眼便认出了那匹马似曾相识,他几步疾奔走了过去,打眼瞧了瞧一旁一身青衣的男子,男子模样二十七八,头上有冠下垂遮住了半张脸孔,他双手抱着一柄长剑,好似已等候多时。
“你是谁,‘绝尘’怎会在你这?”任天啸蹙起眉头。
“真人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张刀削般的面孔,双瞳炯炯,“当年请平阳真人下山,是在下寻得的你,然后得你亲笔书信一封再上的太乙山啊。”
“你!…”任天啸惊讶之下瞳孔一瞪道,“你是那个薛家军长剑教头!”
青衣男子双手抱剑躬身施礼,“在下前薛家军长剑教头,薛青。”
“你怎么会在这里!?”任天啸见到此人面容平缓许多,毕竟‘薛家军’这个字眼,对于他还说,还是很亲切的。
“这说来话长,在下于山上追随高人修炼,这一待便是数年之久,这么多年来初次下山,便又遇上了这柏乡惊世一战,看来如今的天下动荡比之当初,实在是有过之无不及。”薛青原本是行军之人,后来造化弄人,隐居山野,如今再看乱世,心中难免慨叹唏嘘。
可是任天啸为修道之人,比之薛青他更在意的是…“随高人修炼?莫非这位高人…是我大师兄,无忧子傅灵松?”
“哈哈,任兄果然聪明,无忧真人知你近年在外树敌太多,平阳真人又无法坐视不理,便吩咐我来此候你,将‘绝尘’暂借于你,有‘绝尘’左右相伴,不管行至哪里,也无人可奈你何,”薛青将马牵至任天啸身前,在马耳旁还小声地嘀咕道,“‘绝尘’,长生真人乃薛大哥拜把贤弟,此行皆因薛大哥而起,你驮扶于他,也全当是为薛大哥而为…”
“咴儿,咴儿…”白马神采奕奕,体格矫健有力,乃是马中之骏驹。
任天啸伸手缓缓搭在马首之上,仿若遇见故人,他上下抚摸马首,口中喃喃,“…‘绝尘’宝马一生只载一人,可是那人如今已驾鹤西归,你我今日也都是为了他而作为,便也不算玷污了你的骄傲,贫道便却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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