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舍身救人

逐渐消失。众人骇得纷纷远离气剑轨迹，却不敢离开太多，皆双脚打着颤观看场中三人。

    那地仙婆婆见沐清风使出万剑残影微微恍惚，转而身子便到了沐清风身侧，一掌拍在他胸口。

    沐清风将气剑刺开后无力收脚，眼睁睁看着地仙婆婆满是皱痕的脸就在眼前。陆红菱在气剑飞过那刹那便已反应过来，抬起左手与地仙婆婆对了一掌，被打的倒飞而出。

    沐清风受到重创，落地后大口咳血，胸前和右肩渗出鲜血，很快就将上身衣衫染红。地仙婆婆这一招毕竟是针对沐清风的，陆红菱匆匆迎击虽然不敌却未受到太多伤害。她落地后急忙奔到沐清风身前将他扶住，急道：“你怎么样？”

    沐清风面如金纸，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听到陆红菱发问，他竟笑了笑，道：“没事。”

    陆红菱看他这样，急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都这样还说没事，真是个笨蛋！”她以家中秘术点金指止住沐清风流血，又为他服下宝药护心丸，沐清风这才痛楚稍去。

    “沐施主，你、你这是怎么了？”

    陆红菱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正是回头小和尚。原来方才沐清风落地正撞在回头身上，把他撞醒过来。

    陆红菱恨恨看着地仙婆婆，道：“还不是这个老妖婆所伤！”

    回头记忆犹在地仙婆婆一指点碎年老二那一幕，此刻听到陆红菱的话更是愤怒，他怒视着地仙婆婆道：“为何你竟如此残忍！”他上前以佛门手法为沐清风推血治疗，又让他伤势缓解许多。

    地仙婆婆并不理会他，只是盯着躺在地上的沐清风，面上无雨无晴。她道：“万剑残影，你是道一的后辈。天山剑宗的人什么时候也爱多管闲事了？”

    沐清风受到陆红菱与回头的悉心治疗，伤势已稳住，听得地仙婆婆发问，他道：“我天山虽从不敢多管闲事，可是任何一个天山门人若是看到今天这一幕也定要出手。”

    地仙婆婆“嘿”了一声，咬牙道：“这么说，你们这天山很喜欢出手助人？”

    沐清风不知她何意，理所当然地道：“当然！师傅素来教导门中弟子，行走江湖须以侠义为先，绝不敢为恶。”他环顾周围，看到遍地尸体，又恨恨道：“更何况，你做的事，当真丧尽天良！”

    地仙婆婆癫狂方去，又复发起来。她仰头“哈哈”大笑，状极疯癫，直把眼泪都笑了出来，她也全然不顾。

    在场千多人无一人说话，许子穆、朱门、方世镜及手下门人等都愣愣看着大笑的地仙婆婆，也不知她是喜是悲。

    沐清风几人也不说话，等着地仙婆婆说话。他们虽然心中镇定，却也知道今天怕是难以脱身了。

    想到这里，陆红菱低头看着沐清风，低声问道：“你方才，为何救我？”

    沐清风正思索计策，一时恍惚，没能听清陆红菱的话，问道：“什么？”

    陆红菱只当他打趣自己，瘪瘪嘴道：“我说，你为什么救我？”

    沐清风笑了笑，竟是异常温暖。陆红菱看着他的笑容微怔，只想：原来用剑的人也能笑的这般好看。只听沐清风道：“你与我同行来此，明知危险还一起出手阻止地仙婆婆，便是生死之交了。我救你算什么？再者，我是天山的人，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陆红菱低垂着眼，道：“若你不是天山门人呢？”见沐清风不明白，她又道：“若你不是天山门人，你会出手救这些刀客吗？你会救我吗？”

    沐清风也怔住，心中飞快转过无数念头，他问自己：我真的是因为自己是天山中人才救陆姑娘的吗？我是用剑的便不该救那些刀客吗？一时间，也得不到答案。可是他明白，出手救陆红菱绝不仅仅因为师父的教导，还有其他原因自己也不知了。

    他微微苦笑，道：“陆姑娘，哪有这么多假设？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是怎么脱困，现在你和小师傅尚且能有逃走之力，还是赶快离开吧。”

    陆红菱见他左顾而言他，心中微微失望，却是对刀剑之争也迷惘了起来。听沐清风意思竟是想自己独身留在此地，她断然拒绝道：“不行！要走也是一起走，难道我陆红菱便是贪生怕死的人吗？”

    回头小和尚为沐清风医治了一阵，抹去面上热汗，也道：“不错，沐施主，小僧不会走的。”他闻着空气中的血腥之气，看到遍地惨状，叹息合十：“阿弥陀佛！”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眼中却淌出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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