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她仰头咬住他的肩,下口极重。
他嘶了一声,寻到她的肩头,也一口咬住,力道却轻多了,近乎啮咬,轻轻的,痒到她心里。
他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动作越来越过分,咬完她的肩头还不够,还顺着她敞开的领口一路咬下去,她渐渐喘不过气来,不得不松开口,转而抬脚狠狠踢他:“你这混蛋,你放开我,我要被你压死了。”
他抬头看她,眼睛早能适应黑暗,月光映出她耀亮的眸波,像深蓝色海面上银光粼粼的星光。
他翻个身,让她趴在他身上:“那你压我好了。”
他的胳膊箍着她的腰,她用力挣了几下没挣开。
他道:“我错了,我诚心诚意向你道歉。”
她冷冷偏过头,依然不理他。
“你说得对,我太自以为是,太不尊重你,此前我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毛病,往后我改,好不好。”
红豆目光飘向他,很快又收回来。
他捉住她的手指:“我十几岁就去了德国,这些年独自在外求学,的确习惯了事事自己拿主意。”
她一愣,安静下来听他说话,耳朵竖着,活像只兔子。
他克制住自己捏她脸蛋的冲动:“我母亲是家中幺女,娇生惯养长大,遇事不喜深想,妹妹随了母亲,性子也偏于天真烂漫,我极在意我母亲和妹妹,唯恐她们受委屈,不论遇到何事,能不动声色化解就不动声色替她们化解。”
红豆不语,公公和陈白蝶的事,婆婆似乎至今不知道,若不是贺云钦派人将陈白蝶捏造桃色新闻的证据交给公公,两人或许仍在来往,陈白蝶此人心思极重,还未登堂入室已敢诽谤次子和长媳,若是任其反展,日后还会有无穷的祸患。贺云钦替婆婆除却了心腹大患,却从不曾在婆婆面前提起此事。
至于贺竹筠,从他身边随时带着糖就能知道他有多疼这妹妹了。
“我习惯了照顾母亲和妹妹,娶了你后,因为在乎你,免不了也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你和你的家人,遇到我认为对的事,往往不问你的意见,自作主张就去做,可我忘了你跟她们不同,你我是夫妻,本就该同心同体。”
他顿了顿,何况她还这么聪明和独立,她需要的何止是他的保护,更需要灵魂上的认可和契合,
红豆双臂撑着他的胸膛,望着他,不知不觉间,气稍稍消了些。
“你真的知道我为何生气?”
贺云钦闻到了和解的气息,松了口气的同时,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她是他的妻子,因为爱他才处处在意他,也因为爱他,两人才会轻易就能化开心结:“知道,岳母和大哥的事我不该用这种方式处理,更不该事事隐瞒你。”
凡他所见,惟有少年夫妻,才有机会遇到这种至纯至真的情分,得来不易,糟践不起,值得他用一生来呵护,于是力求消除她心底的每一个疙瘩:“关于房子的事,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电话因为涉及到一些机密,我不想让你触碰这些危险的事物,不愿你来接听,不止今晚,以后可能还是不能由你来听,但是我向你保证,像今晚这样的事是最后一次。”
红豆静了静,慢慢趴伏到他怀里: “你说的,‘同心同体’。“
说着便伸出一指,先是点了点他的唇,接着又点点他心跳的位置:“你的这里,这里,统统都是我的,只要你跟我时时刻刻是一体的,你能够告诉我的,我听,你不能告诉我的,我不问。今晚我为何生气你心知肚明,我可不是‘无理取闹’的糊涂虫。”
他歉然道:“你不是糊涂虫,我才是。”
她鼻子里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两人安静一晌,他低声道:“红豆。”
她嗯了一声。
他扬眉:“你漏了一处。”
红豆不解:“什么?”
他捉住她的手往下探。
红豆烫着似的抽回手,忙要从他身上跳下来道:“你怎么说来就来,你这大坏蛋。”
他将她拉回来,仍旧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褪她衣裳道:“你之前吵着要来这边住,来了却把我发配到榻上。”
红豆张口要辩解,他低头吻住她。
好不容易松开她,她扭动着表示不满,眼看跑不掉了,几次试图翻身压住他:“不行,每次都是我在下面,这次我要在上面。”
贺云钦一怔,简直求之不得,怕她反悔,忙翻身抚着她坐到自己身上,并作出任由欺压状。
不一会,床榻嘎吱嘎吱响了起来,越来越响,越来越响,还伴随着其他的暧昧动静。
然而没多久就听红豆气喘吁吁道:“贺云钦,我不行了,你来吧。”
贺云钦舒惬得每个毛孔都恨不得张开,察觉她要下来,愣了一愣,这女人怎能这样,活活将他吊在半空,忙把住她的腰,哑声道:“你这叫半途而废。”
她摆手:“太累了,不行不行。”
他心疼又无语,反客为主,一翻身将她重新压到榻上:“一身娇娇肉,中看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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