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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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理就不理，钱琳决定坚决不给这两个家伙一丝好脸色。除非这两个家伙痛哭流涕地来给自己赔礼道歉，并且赌咒发誓地说自己的行为简直是人神共愤，且以后再乱想和乱说的时候人人得而诛之等等等等的时候，自己再声词严厉的批评他们这种道听途说自以为是的不负责任的行为。再等到他们泪如雨下的请求自己的原谅并且提出一系列割地求荣的条件后，自己勉为其难的接受再追加几个比如让张森杰帮自己去借几盘心仪很久的磁带或者让唐朝把walkman贡献出来让自己听几天什么的条件，这事也不是不能过去的。

    但左等右等，快等到花儿也谢了也不见自己构想的那一幕的出现。张森杰倒是没再过来了，而且钱琳知道这货现在也就只敢路过自己座位的时候偷偷看自己一眼，这倒是挺好的。但是唐朝就让自己受不了了：明明就是同桌，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道个歉会死啊？这货居然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除了放学后会跑到张森杰那里两个人窃窃私语生怕别人听见一样，其他根本和他平时没什么两样。要真说有什么变化，就是这个家伙基本不敢和自己说话了。有时候钱琳都觉得自己在给唐朝一个下台阶的机会了，主动和唐朝说几句话，正打算绕个圈说说那天的事情，这家伙马上收拾行囊落荒而逃。

    钱琳最近觉得很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就连自己每天铁打不动的“学习计划”都不能好好地执行。而且自己现在好像很难集中注意力，不管什么课，自己都会分心。今天数学课，魏老师关于一道题目的解答，在接连问了三位同学后都不是很满意，随即把眼光转向到靠墙的这一组，看到笔直身体认真听课的唐朝和弯着腰右手撑着头左手拿着铅笔旋转的钱琳，魏老师当机立断的把钱琳点了名。

    唐朝和钱琳这时候已经坐在第三排了。前不久有学生家长跟魏老师反映：自己的孩子长期坐在教室的后排，由于认真地“学习”导致视力下降已经不能看清楚黑板上写的字了，而且坐在后面老师监管的比较松散，这对这些学生成长是很不好。魏老师结合了大部分学生和部分老师的意见和建议后，决定每天一换学生的座位，具体就是每天最后一排的同学换到第一排，第一排挪到第二排，以此类推。

    张森杰喜忧参半：如愿以偿的从最后一排坐到了唐朝和钱琳的前面，这让他很幸福。但随着自己不管上课下课时候的回头，发现总有一双冰冷的目光在等着他，这让他很悲伤。坐在靠墙边的唐朝喜忧参半：高兴的是自己终于能不坐在第一排了，自己对后排世界的向往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忧郁的是2个高个子坐在自己前面，自己每次看黑板都必须穿过他们之间的缝隙才能看到，有时候甚至要挺直了腰和脖子才能越过“山丘”，这让他一天下来比平时累很多。钱琳就简单很多，全是愤怒和愤怒：“为什么张森杰会坐我前面？为什么这货不去死？为什么……为什么…”

    听到魏老师点了自己的名，钱琳慢慢地站了起来。脑袋里这才开始思考魏老师的问题，虽然她压根就不知道魏老师的问题。耳边传来唐朝的声音，简洁扼要地把魏老师的提问描述了一遍，钱琳机械式地把唐朝的话向魏老师方向说出。“不错，问题是这样的，怎么解决呢？”魏老师还是满意的，至少弄清楚问题是什么是给出答案的关键一步。耳边继续传来唐朝关于解题的步骤和思路，钱琳毕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简单的消化了以后，马上说出自己理解的方法和步骤。魏老师点点头，转身在黑板上按照钱琳所说的写了出来。趁着魏老师转身，钱琳转过身看着唐朝，发现唐朝嘴巴只是轻微地有点动静。完全不像平时正常说话的样子，但是自己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快转回去，魏老师快写完了，这题有点难，好好听着我说。”唐朝还是一动不动，眼睛坚定地看着黑板。

    按照唐朝的提示，钱琳“波澜不惊”地回答完魏老师的提问，在周围同学“羡慕”的眼光中和魏老师表扬的话语中，坐到了座位上。钱琳清楚，这些同学的“羡慕”并不是自己能回答出问题，而是羡慕自己有个同桌能帮助自己渡过难关。“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虽说这句话是出现在10多年后，但其实这句话所表达的东西在学生时代已经能够验证了。

    感觉自己还没缓过气来，钱琳看见前面的张森杰把身体后仰，在保证没有“回头”的情况下，从他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上钱琳估计他的嘴巴也像唐朝那样没怎么动：“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唐朝对此的回应则是：“文成武德，泽披苍生！”。

    看着前面那货肩膀一耸一耸的，钱琳就知道这货在偷笑；再看看旁边这货：一副道行深厚的世外高人造型，双手交叉抱在胸口，身板立得笔直。嘴角且挂着怎么看怎么得意的笑容。钱琳打开文具盒，拿出圆规，准备不顾什么《日内瓦公约》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但刹那间意识到还在上课，就顺势把圆规在唐朝眼前晃了晃，看到唐朝的表情瞬间凝结住，钱琳心满意足的把圆规放回了文具盒。

    还是从那天钱琳走了以后说起吧：唐朝在“装死”几分钟后，慢慢爬起来走回自己的位子。

    “吓死我了，第一次见钱琳发那么大的脾气。”唐朝边走边拍着自己的心脏部位。

    “这下完了。”张森杰一脸沮丧。“钱琳肯定不会搭理我了。”

    “你自找的。”

    “还不是怪你，满嘴跑飞机，你说什么不好偏要说这事。”张森杰表情变得悲壮。

    “我嘴里跑飞机？你自己心里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就准你想你做不准别人说？这是什么逻辑？”唐朝简直无法理喻这货。

    “大哥，这事能想能做，就是不能说啊！”

    “大姐，这事迟早要说的啊，你纠结个屁啊！”

    “说什么说？我还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呢，就被你给捅出去了。”

    “这说不定是好事，照你那种磨磨唧唧的性子，这辈子我是估计看不见那天了。”

    “我说不说关你屁事？你一天瞎操个什么心？”张森杰开始鄙视唐朝了。

    “你看你说的，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关心同学可是我辈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怎么好心到了你这怎么就成驴肝肺了？”

    “你关心我就应该帮我，你这是帮我的样子吗？”

    “我哪知道闲聊会被钱琳闯进来听见，我脑袋后面又没长眼睛。”

    两个人都觉得很郁闷，坐在一起都不想说话了，但谁也没有想走的意思。

    唐朝觉得气氛很凝重，他很想离开，但又觉得这么走了张森杰很可怜。脑子里面转了几圈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他。

    “有件事困惑我很久了，三姐你给我解答解答。”唐朝试图转移话题。

    “你不会要问我为什么会喜欢钱琳吧？”

    不打自招？还有这种效果？唐朝精神一震。

    “额，其实我想问的是……”

    “打死我都不跟你说什么的，教训太深刻了，你这家伙嘴巴一点都不严。”张森杰继续着自己的“悲壮”：“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你知道这事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吗？你知不知道你知道这事比不知道好过你知道以后让钱琳知道？”

    唐朝有点晕，那么多知道和不知道，到底要知道什么？

    “我其实是想知道你怎么会戴眼镜的？貌似你都不喜欢看书的。”唐朝觉得自己在被真正绕晕之前，有必要把话题从钱琳身上转走。

    “戴眼镜怎么了？钱琳不喜欢戴眼镜的？不会吧，这是**裸的歧视啊，不行，得跟钱琳说说，戴眼镜不是我想的，戴眼镜增加了我文质彬彬的形象。真要是不喜欢戴眼镜的，我可以不戴，反正现在我也不用坐在最后一排了。听魏老师说过些天咱们座位就要轮换了。这事我去，不行，我去不妥。还是你去和钱琳说说！”

    “三姐，我现在知道你是真的缺心眼了。”

    “你才缺心眼呢！”张森杰瞪着眼睛看着唐朝。

    “我现在对于你和钱琳那些破事，不对，你对钱琳想入非非的破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像你说的：关我屁事？这事你自己折腾去，从今以后在你们同时出现的时候，我就一聋子哑巴瞎子，这下总行了吧？。我还真没到闲着没事一天跟你瞎折腾这破事的地步。”

    “破事？你说这是破事？好你个唐朝，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根本就是来幸灾乐祸的对不对？你把我和钱琳搅黄了你就有机可乘了对不对？”张森杰捶胸顿足：“我早就看出来了，其实你也喜欢钱琳对不对？你个禽兽啊！同桌你都下得去手！朋友喜欢的你也下得去手？我今天一定要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祸国殃民的败类……”

    唐朝或多或少的读过一些“言情”小说，他对于书中描写男女之间感情的描述，其实不是特别在意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的。真要说白了，是他根本不敢去深刻体会那些情节。这个年纪的男女生，有些已经是在“谈恋爱”了。唐朝跟张森杰讲的那些“猪跑”其实就是唐朝放学后看见的“手牵手，心连心”。每次远远地看到这些，唐朝都会觉得很尴尬：其实自己内心深处是很想体会牵住女生小手的那种感觉的，但自己从小到大接触到的女生，哪一个都比自己年纪大。自己也知道她们不会喜欢比自己小的男生。至于接触到的那些比自己小的女生，拜托，那些都是妹妹啊！对“妹妹”唐朝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再说，对这些小女孩下手，这才是如假包换的禽兽。唐朝理解的恋爱，至少应该是同班的，最不济也要同级。因为这样的牵手才有意义，别人看到才会羡慕，自己才会有偷偷摸摸避开老师和众人眼光的“快感”。这种又想不被别人知道又希望别人知道的矛盾理念，是唐朝现阶段给恋爱做的定义。

    对于张森杰喜欢钱琳这件事，自己从无意中知道后，其实是很羡慕的。自己没法做到的事情，在身边的人却在做，有点寄托了他对于“恋爱”的向往。所以他的表现，是很不合自己平时做事的规矩的。但通过这件事，他第一次觉得“恋爱”恐怕真不是想象中那种水到渠成就花前月下那么简单的一件事。看来书上写的没错，还是要两情相悦才有后面的故事，张森杰这种看起来一厢情愿的单相思，自己还没看见书里有记录过成功的案例。不得不说唐朝同学看的“言情小说”实在太少，这货若干年以后才知道：“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这种事写出来恐怕都没人看，男女主角不都是扛着棍子戴着紧箍咒牵着白马一路斩妖除魔前进十万八千里最后才取得真经，鬼才看“一开始就眉来眼去马上情投意合随后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这种类型的。虽然“言情小说”看得少，但不得不说书里还有一句话让唐朝现在是感触深深地：“恋爱中的男女都是傻子。”

    唐朝就看着眼前这个傻子。

    “得了得了，收起你关于钱琳的一切心思，你都走火入魔了，你放心吧，没人跟你抢，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两同桌好上？就算钱琳愿意，我还不愿说出去丢人呢。”唐朝决定还是要把张森杰的心思活动活动。

    “钱琳不会愿意的，这个我保证。但你要保证对她没念想，你发个誓我就信你。”张森杰有点怀疑。

    “还要发誓？这是你逼我的哈，三姐。我就直说了：就钱琳那个模样，也就你喜欢了。刚才就想说了，只是还没说完就被她把我弄飞了。就她那种长相和脾气，至少到现在为止就看见你喜欢。我都不明白了，钱琳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不要意外，请参考伊能静年轻时候的样子，就知道唐朝所谓的身材是什么了，这家伙也不考虑考虑钱琳才多大啊？）。你是不是猪油蒙住心了？”

    “哈，不懂了吧？不过你确实什么都不懂，我跟你说哈，这种感觉其实是这样的…”

    “得了，把你的**收好，我没有半点兴趣。”

    “别介，你让我好好说说嘛，这事我自己憋得很难受，不找个人说说会疯掉的。难得今天咱们聊得这么开心。”

    “好吧，要我听也行，但你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啥问题？为什么钱琳不喜欢戴眼镜的？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戴眼镜的？”

    “你是不是今天不说钱琳会疯掉？”

    “难得打开心扉啊，大哥，你就告诉我嘛！”

    “再说钱琳我会疯掉，要不咱们啥都别说了，一起疯掉算了。”

    “那可不行，说好的待会儿你要听听我打开心扉的。”

    “我去，还心扉？恶不恶心呀你？”

    “你赶紧问，少废话。”

    唐朝见张森杰终于正常一点点，趁着这货还保持着一丝丝理智，问道：“之前打伤你眼睛的时候我就十分郁闷，你个不看书整天打球的货，怎么会戴个眼镜？不是这该死的眼镜，我那一拍子下去，你也不至于伤成那样。”

    “废话，不是近视戴眼镜干嘛？不戴眼镜我看得见羽毛球飞哪里？还有，你来最后一排试试，你要是能看得见黑板我跟你姓。”

    “我又不近视，再说我要是最后一排看不见黑板全部是因为前面的人遮住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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