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首长

儿子，他有多优秀我知道，却不知道被墨无画看好的另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今日一见，可算是明白百闻不如一见的意思了。”

    连浩然笑容有点勉强，说道：“没那么夸张啦……”

    “不夸张。墨无画对你的评价不全是好的。想知道他怎么说你的吗？”

    “呃，是不是说我，要没有步惑就是个懒惰成性不思进取的废人啊？”

    步邪意外地问道：“原来你知道，墨无画说话还那么直接啊？”

    连浩然不忿地说道：“是啊，那个混账老师！”

    随即觉得语气不对，立刻改口，但又来不及了，只好干笑着。

    “别紧张啊，你直说吧，我不会向墨无画打小报告的。”

    步邪令人亲近的态度让连浩然没那么紧张了，他想了想说道：“其实我还挺感谢墨无画老师的，不是假话，但是我还是很想哪天回去砍死他。”

    步邪微微一笑，说：“砍死他？”

    “呃，是痛死他。”

    步邪依旧微笑，转身看向步惑的房间。

    连浩然笑了，心说这个人还是很关心步惑的呀。

    “步惑，不容易，有了目标就不顾一切，我一直在想，在他还小的时候就给予他厚望，是不是太残酷了点。”

    连浩然没有插嘴，静静地听着。

    “但是我听墨无画说，他过得很好，交到了不少好朋友，其中最好的朋友还是他的竞争对手和互相促进的对象。”

    “真是欣慰，小小年纪离开我，离开孩子他妈，却仍旧那么坚强……我能给予的帮助，就是给他足够的生活费，至少在物质生活方面给予最大的支持。让他过得舒心。我还是得感谢你。”

    连浩然突然明白了，步邪并非以惊梦组首长的身份在这里讲话，而是以一个普通的父亲，为没能让孩子过上平凡普通开心生活而自责的父亲的立场在诉说自己的无奈和欣慰。

    “我得感谢你，墨无画常说因为步惑你才有今天，我却不这么以为。”

    “促进，进步，总是双向的。我很早以前就是首长了，但也有不少新起之秀值得我去学习，他们以我为目标不断进步的同时，我也以他们为激励，不断地进步。所以说，你并非一味地从步惑那里得到鼓舞，步惑一定也有某些时候，从你身上得到了教训和激励。”

    连浩然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为什么？

    他记起了墨无画一些训斥之语，那是出于鞭策才说的话，是对自己好的话，是一个严师的背心之语。

    连浩然一直听着，承认了步惑对自己的重要性。

    他也明白，没有步惑，就没有今天的自己。

    墨无画只是一个催化剂，步惑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承认，也不觉得不对。

    但今天，步惑最亲的人之一，惊梦组的首长，最伟大的人这么对自己说，说自己对步惑也有很重要的作用。

    这是对连浩然作为步惑友人和竞争对象最大的肯定。

    也是对连浩然最大的鼓励。

    这世上恐怕再没有一句话，能让连浩然既受鼓舞，又如此酸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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