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照片

天是考核过后的第二天，步惑一大清早就出门，而连浩然因为手上的伤，也因为说不过步惑，而留在旅馆里休息。

    步惑来了，还带来了书仙。

    书仙笑着用仅剩的一只手遮住连浩然的眼睛，然后步惑上前把一个怀表的链子别在他腰上，把怀表放在他手中。

    连浩然睁眼一看，一块青铜色泽的怀表静静地躺在掌中，他打开盖子，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盖子的背面上刻着连浩然的名字以及一串日期。

    日期正是今天的，连浩然激动地跳起来，双手捧着怀表在脸上蹭着。

    他又是蹭着又是闻气味又是收在怀里久久不语的样子，步惑和书仙也开心。虽然这块怀表不过是见习成员的象征，但这代表着他们坚持九年的梦想如今真正地踏出了切实的第一步，这足以让他们开心一整天！

    连浩然又惊又喜，说道：“我不是做梦吧？步惑你要不打我一拳？”

    步惑笑着摇头，道：“是真的，没做梦，我把自己的手都快掐肿啦，疼死我了，这不是做梦啊。”

    把自己的手掐肿当然是笑话，但是步惑会这么幽默，想来也是为今天的收获感到欣喜的原因。

    书仙忽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兴高采烈，道：“我有个想法，你们觉得怎么样？我想说要不要找一张合照，夹在怀表盖的背面啊？”

    步惑闻言立刻点头道：“当然好啦，说到合照我想有一张肯定合适，就是尺寸有点大了，得找一些专业人员来帮忙调整一下。”

    连浩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同时记起一件事情，他今晚必须写信回家报告这件事情了。

    书仙的提议全票通过，因为两人都是伤员，所以只有步惑去跑腿，带上九年来拍摄的最新的一张合照，前往摄影店让人帮忙调整尺寸。

    带着小一寸的照片，步惑返回旅店，小心翼翼地，又有点朝圣味道地把照片夹在了盖子背面。

    那是还在小城的学校里的事情，几乎每年他们都要拍合照，庆祝新年……

    除了特别的时间，九年来三人很少回家，甚至过年都是和墨无画一起的，在墨无画家里聚会，吃蛋糕，切火鸡，弄烧烤，还有在庭院里除草乘凉……

    那九年里，墨无画如父如师，一直陪伴着他们。

    为了留下珍贵的回忆，他们每年都会拍合照。

    最新的一张是在饭桌上拍的，连浩然抓着鸡腿大快朵颐，步惑拘谨地笑着，书仙给墨无画敬酒，墨无画神色冷淡但是眼神温和，嘴角甚至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就是这样十分普通的一张照片，类似这样的照片还有很多，墨无画也存了不少，取当中最顺眼的摆在客厅不怎么起眼的位置——其实是墨无画常坐的位置，从这个位置能清晰地看见照片里的人的样貌。

    墨无画在好几个夜晚，会拿着酒杯，一边赏月，一边转头看看照片……当然这种事情三人不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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