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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升入初中前的暑假,那段日子是快乐的,是难忘的……
在充满了晨光的小院子里,我在那块大石台上快乐的搓着泥丸。“……99-100!好了,小峰的乌龟丸也搞好了。”我看着石台上码放整齐的泥丸,满意的搓着手上的黄泥,“下面开始八卦丸……”父亲微笑的看着我这半大的孩子摇摇头,“小亮,都快上初中了,没事了多看看书,别老是搓泥球打鸟,四害里早就没有麻雀了。”“噢,知道了,……”我继续低头搓着泥丸,自从眼睛有了变化我始终不敢看父亲的眼睛,我不敢告诉他也不能说出那个经历。“你让他玩呗,在家里有没什么事做。好了好了,小亮,我们去上班了啊。”母亲说完拉着父亲走出小院子去上班了。
也许父母不让我们出军工厂大院的确是为我们好,虽然我们已经长成一个个大孩子了。我一边摔泥一边想着,这两天我突然发现我的眼睛在夜里看东西越来越清晰,那停落草尖的蜻蜓翅膀上滑落的露水,那飞在夜空被蝙蝠掠食的飞虫,……可这些都是没有颜色的灰色画面,现在我竟发现白天看到的事物颜色也慢慢的褪了色。我不知道我眼睛以后的发展方向,但我感到在失去颜色的世界里那即将是多么痛苦。我不敢和任何人说起此事。
“但至少我可以在黑暗中帮助小伙伴们。”想到这里无疑是对自己最大的安慰。“咕咕”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变了味的暗号,“我靠,肯定是小峰这小子,”我心里嘟囔着,能无聊到把暗号叫出各种花样的也就只有小峰这家伙了,“我靠,赶紧滚进来,别在那跟鬼叫似的。”我头也没回的继续搓着泥丸。“哎呦,这泥丸搓的不赖呀!”这声音不对啊,我一扭头,大肚居然站在身旁,他那对滴溜溜转的小眼睛盯着地上的泥丸,突然弯下腰伸出那瘦瘦长长的爪子一般的手要抓向泥丸,我猛地用沾满泥巴的手抓住他的胳膊,“别动!别动,还没干呢!”大肚一看我那满手是的泥巴的手正抓在他身上,突然厌恶的挣脱我站起身,“我靠,一个泥丸你至于了这么激动吗?”边说边用手去划拉胳膊上的泥巴,“哎呀,我这搓了一早上,每一粒都沾满了我辛勤的汗水,粒粒皆辛苦啊。”“我靠,你个小屁孩子,还粒粒皆辛苦,你说我家后院的枣树是不是你砍的。”大肚的面色突然狰狞起来,“我靠,这么多天了,这是谁告诉他的。”我心里突然一怔,“啥枣树?你家后院有棵枣树?我真不知道。”我慢慢的镇静下来,这个可不能承认,大肚一家子都是铁公鸡,你要拔他一根毛他敢要你一身皮。“你别不承认,前些天有人看到了,就是你。”大肚不依不饶的,我气急败坏的走到脸盆边胡乱洗洗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掏出兜里的弹弓,“你看看,我这是桃木的,可不是枣木的。”大肚看着我手中的弹弓笑了,“噢……原来是做弹弓了,做的还挺漂亮,快赶上大鹏的弹弓子了,我说你砍我家枣树干啥!原来是为了做弹弓啊。”“我靠……”我心里那个悔啊,我这不是不打自招吗。“真不是我,不信……谁看见了你让他来,我当面和他对质。”我就快没什么说的了,“唉!算了吧,一根枣树枝而已。”大肚似乎很释然的在脸盆里洗去胳膊上的泥巴。
我突然发现大肚的身影高大起来,“不不,这家伙没那么好。”下一秒我就提醒自己。“小亮,据说你弹弓打的可准了。你打一个我看看呗。”现在的我别说因为砍了大肚家的枣树而心虚,就是没这事,大肚也比我大好几岁呢。“据谁说的。谁这么了解我。”我还真想知道是谁把我出卖给大肚了,“老耿头这小子……哎,你问这干嘛,别管谁说的,我就知道你打的准。”大肚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换着,说罢指着院里一棵海棠树的树尖儿,“那最高处的那片叶子,看见没?你给我打一下看看。”在大孩子面前我总觉得不能表现的太唯唯诺诺,那样既被大孩子看不起,日后又要被他们踩在脚下不敢出声,特别是像大肚这样的。我掏出一粒泥丸装在皮兜里一抬手把泥丸射了出去,“啪”一声树尖上的海棠叶被穿出一个圆圆的洞,这一串动作连贯而且正中目标,我都不敢相信是我打中的。大肚愣了一下随即走了过来,“名不虚传,名不虚传!”说着大肚搂着我的肩膀,故作很亲热的在我耳边说,“亮,哥今儿晚上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我突然觉得大肚的唾沫星子溅到我的脸上而且还带着一股子臭韭菜味,赶忙推开他的胳膊,“哥……哥,哥,你站那说就行,我能听见。”“哎呀,这可是秘密,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的。”说完又跑过来搂住我脖子,又是一脸的猥琐,“今天晚上我带你到大院外面玩,还有烤山鸽山鸡肉吃……”我刚听到这差点笑出声来,大肚上次被吓到尿裤子,现在居然缓过来了。我又一次挣脱大肚那细长的爪子说,“真的假的?瞎说的吧!”“啧啧啧,我大肚骗过谁,我向主席保证。”大度突然一脸的严肃。“我不敢去,算了吧。”想到大肚那次屁滚尿流的样子我真不屑和他一起去,更何况我也绝不能背叛我的小伙伴们。
“亮,你……你要这样,我可让我妈来找你赔我家枣树了,我妈前些天看到枣树被砍了,你知道吗,那可气坏了……”大肚又眉飞色舞的学起他母亲的样子,我还真被吓到了,一想到大肚母亲那扩音喇叭似的大嗓门和那满嘴带着地方口音而又“华丽”的辞藻,我真的败了。我知道如果那一刻的到来即将是天崩地裂的开始,……大肚家里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他一个人独子,他的父亲也不在了,我只是听说他的父亲是在是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工作时牺牲的。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只有他们母子相依为命。记得那年春天的傍晚,大肚的母亲站在会堂门口不停的骂着,那声音赛过狮吼超过会堂的高音喇叭,那满嘴我们孩子听都没听过的骂人的词语响彻家属院里的每个角落,仅仅是因为她家的玻璃窗不知道被谁打破了。虽然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但是她也因此名声在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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