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一听,还只当他是慨叹自己人生不易,可白海义不听则罢,闻言之下脸上登时失色,慌忙道:“老三儿你怎地这般说,我崆峒派的人怎么能给外人做狗!”孙三澎叹道:“是啊,兄长你说的没错,兄弟我确是从一条崆峒派的看家狗变成了一条外人的狗。”
宗寄白问道:“这位前辈,此话怎讲?”
孙三澎道:“以前在崆峒派,孙三澎是胡老大的狗,是杨老二的狗,是于庆厄的狗,最后,还是白兄长的狗。”说话时双目无神,看着空中明月,声音也好像是古井一般波澜不惊,似是看破了人世间的善恶纠缠白海义正要辩解,方天霸恰好从他身边走过,不偏不倚将孙三澎罩在了身后,白海义恨恨地剜了一眼孙三澎,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白海义刚刚刚放弃申辩的想法,方天霸便又背着手走了回去。
等方天霸走过,一个矮胖年老僧人道:“孙施主,于庆厄老先生乃是崆峒派的上一任掌门,在下与他也有过交往,深感他为人和善。再次他也是你的师父,施主直呼其名恐怕有些不妥。”
在场三十多人,只要有人开口,粟特人就能挑出他的劣迹。这个孙三澎看上去就是粟特请来专门对付白海义的人,而这个老和尚还敢挑他说话的理,众人一听,心中都暗暗佩服这和尚,也不禁为其担心。
孙三澎根本没看都没看老和尚,继续道:“皆闻大师有所不知。于庆厄此人表现上谦虚友好,实则内心如蛇蝎一般。当年我带艺投师,给他杀了不少仇家,中间那些腌臜事情说出来都怕污了大师的耳朵。”
皆闻大师道:“阿弥陀佛,施主要是不愿说,贫僧也不敢多加议论。只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算他再多般作恶,也莫从施主口中说出他的不是。”孙三澎点头道:“大师佛法高深,自然看事情通透些,我没有大师这般修为,只懂得有恩必报,有仇必报。”皆闻大师还待要说话,可想了想,摇了摇头,颂了声佛号,低头瞑目不语。
少林寺的高僧给自己驳的欲言又止,孙三澎看上去也没多高兴,仍是一副愁苦的表情,道:“既然皆闻大师教训,我也不好给脸不要脸。于庆厄算是我的师傅,当年风光时候,我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心里感他恩情。要不是如此,今日我也不愿意来当这一条狗。”
孙三澎说得难听,宗寄白替他捏了一把汗,但方天霸脸上笑吟吟的,丝毫不以为意,这才稍微放心,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孙三澎道:“不过无论如何辩解,姓孙的都是一个反复无常,无国无家的小人!好在自今日后,已再无其他牵挂,等今日事毕,姓孙的人头就和白兄长的人头放在一起,给于庆厄拜祭了,也算报他的恩情了。”
白海义脸色巨变,叫道:“老三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孙三澎道:“没什么意思,当年你自己做下了事情,今天我只不过是阎王爷派来索命的小鬼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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