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加上卡西亚只有三个。帝国的大多数资源都被少数的贵族控制着。
况且卡西亚还不算正统的平民,他的父亲曾是二级准尉,有最低的男爵爵位,但是随着父亲的死去,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黑色的长龙已经苏醒,数道蒸汽柱与黑色浓烟如同孪生的双龙直入天际。
火车边上满是这几天搬运货物留下的、还未来得及打扫的垃圾。月台边上积满了人,都是等待着要上火车的人。
“卡西亚,这里,这里。”
卡西亚走进站台,就听见有人在叫他。
那是三个平民出身中的一人,叫做罗维。罗维前面还站着一名清秀的女生,此时她轻轻朝卡西亚点点头示意,她是三个平民出身的最后一个,叫做艾琳。
三人虽然学校不同,但是要去往帝国各地,重列都是最好的交通工具。
前方身穿工作服装的指挥员开始让拿着繁重行李的人们陆续登上列车。
虽然平民出身的人众多,但是上火车时却被挤在月台狭窄的一侧。另一侧是专为贵族开设的通道,其余的二十几个学生也在其中之列。他们穿着华丽的衣服,无论精致的做工,还是布料,都是上好的货色。靴子被打磨得铮亮,就连行李箱也仿佛散发出属于高级货的光芒。
反观卡西亚这边,虽然有准备一套好的衣服,但却是舍不得穿的。鞋肯定是廉价的胶底帆布鞋,行李箱也是用硬皮革轧制成的,用粗绳子封口。
最为重要的是,开设的贵族通道是上正经的客座车厢,而卡西亚他们却是上的货箱。
没错,真正的客座车厢票他们买不起,他们只能就着简陋的货箱与一些货物为伍。并且这票价还是按照货物的价格来算的,二十二圣币一斤的价格,便是平民人类的价格。
虽然心里多少不舒服,但也只能接受。不久后,这些处在货箱里的人都会知道,这个价格不仅仅在搭乘帝国重列时受用,在帝国任何一个地域,在各行各业里,这都是一个标准的价格,属于人类的价格。
“哥哥、、、你要、、、一定要回来。”莉莉娅眼神坚定,噙满泪水。
卡西亚一面被这悲壮的话逗得笑了,一面摸摸莉莉娅的头,与她们道别。
走上货箱里,直到厚重的钢制骨架铁门被拉上,母亲与妹妹的面孔被黑色金属遮蔽,卡西亚心里顿时涌出难以吞吐的心情。
使劲摇摇头甩掉这种不舒服的心情,卡西亚就近找了一块地方坐下。
巨大的货箱分为三层。他们处在最上面一层,这里空间颇大,放着许多已经装箱封好的货物。卡西亚他们就三三两两地坐在这些木箱子上。
货箱上方开着几口很大的通风口,冬季的寒风呼呼地往里面吹着,纸张飞扬。
罗维手脚并用一下子捡了很多废纸来,坐在光木板上的确不舒服,用这些废纸垫一下确实也不错。
众人跟着效仿,当卡西亚也做完这些,最后一声长久不息的汽笛声传来,整个货箱开始缓缓震动。
帝国重列驶出了车站。
火车厢平稳地晃动着,下面两层的金属器械不时发出碰撞的声音。罗维与艾琳坐在卡西亚一侧,车厢顶通风口附近光线虽然不错,但三人并没有看书的心情,随着帝国重列晃动了一阵,却是一个接一个沉沉睡去了。
接下来旅程就是这般,每天有时间便看看行李箱里带着的书籍,饿了便到去往食品存储的货箱买一点廉价的食品。
罗维是在第十二天后下的车,他要转车去往其他地域。之后两天,艾琳也下了车,去往了附近的城市,那里是她的学校所在。
车上的人一个个下去,又一个个上来。乘坐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卡西亚一人静静看着自己的行李,始终坐在原来那个位置上。
真是寂寞,还是孤独,或者沉闷。周围没有车窗,只有车顶通风口那里一尘不变的景色。车厢里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经过了哪些地方。唯有走走停停知道自己又到了一个车站,然后外面传出喧哗的声音,偶尔自己在的这节车厢会被打开,可以见识各式各样的车站结构。有时通风口处的光线一暗,于是又知道自己又进了一个漆黑的隧道里,如果无聊,还可以数着数看看这隧道有多长。
当帝国重列全速前进,可以听见风刮着外面铁皮的刺耳声音。当遇到暴雨天气,还可以在雨点敲击铁皮的声音里,等待一声声炸响的惊雷。
旅程是绝对无聊的,车厢里的人大都不认识,大家一个个如同没有得到春雨滋润的竹笋,全部闷在土里,不愿多吐露一个字来。
从下面再次出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帝国重列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几道汽笛声有规律的响起,然后隐隐的欢呼声夹杂着淹没不掉的嘈杂从很远就传进了车厢,人声鼎沸,人数众多。
然后是突兀响起的如同野兽般咆哮的怒吼、斥责、辱骂,最后是数道蜂巢式转轮手枪喷涌的威慑性爆裂声。于是除了列车的声音,车站一下安静了下来。继而片刻,更多的怒吼、辱骂、尖叫、哀嚎还有枪击的炸裂声、、、、、、全部在一瞬间爆发上演。
卡西亚把行李放紧在自己脚下,一只手放在腿上,一只手紧握身后的高合金短剑,和车厢里的其他人一样,静等列车停靠车站。
如维克西所说,卡西亚即使没有看见外面的世界,也知道了它确实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