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陈霸先的目的

悬河、稀奇风趣的话语而好感大增，于是在听到自己所擅长的，与音乐相关话题后忍不住出言问询。

    “李将军说得不错，成师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当年我大梁尚强大时龟兹国亦曾遣使来朝。”陈霸先替李昞回答了候安都的问题，“来使的长相虽大异于我梁、魏、齐诸国之人，但他们却男子高大英俊，女子秀美无比。其所进献的乐舞更是堪称一绝，即使是我大梁高祖武皇帝陛下亦百看不厌，赞不绝口。”

    “谢主公为臣下解惑。”候安都忙起身感激陈霸先的解说。

    陈霸先笑着示意候安都坐下，然后对李昞说道：“想不到李将军同样年纪不大，却是如此的博闻强记，学识渊博。”

    “陈相太高看在下了，我只是机缘巧合去过一次罢了，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本事。”

    待李昞对陈霸先自谦几句后，一直默默听讲的周文育开口说道：“周某是个粗人，平生只好舞枪弄棒，对那些个靡靡之音没啥兴趣，倒是对将军口中那个掌控龟兹国，不修城池、没有文字，还一妻多夫的嚈哒国很是感到新奇有趣，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奇特的国家？”

    “嚈哒是西域强国，控制着诸多小国，其国名只我大魏的称谓。其实对于此国大梁的诸位也应该有所了解，早年这个嚈哒国就曾于你们的武帝陛下天监十五年公元517年初次遣使贵国，其后普通元年公元520年和七年又分别派使臣抵梁进献过礼物，所谓嚈哒，也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滑国。”李昞笑着为周文育耐心解释。

    “滑国？这名字倒也奇特，可我还是一点儿都搞不明白他们是何方神圣。”周文育嘿嘿一笑，用一只手抠了抠头皮，随后却颇有些猥琐的说道：“嘿嘿，一妻多夫啊，我就想知道她所生的孩子要怎样才能搞清楚谁是自己的亲爹呢？”

    周文育话语虽然粗鄙，却也有些意思，众人听了都不由大笑起来。

    笑过后陈霸先却突然叹息了一声，有些伤感的说道：“那滑国的孩子或许一辈子都搞不清楚谁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他却或能因此而得数个父亲疼爱，护佑其成长，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幸事？”

    李昞瞟了眼脸色微变的陈蒨，心道陈霸先终于找到说出心里话的机会了。

    “霸先也是一个父亲，奈何天不相佑，五子早夭，只余昌儿一人矣。”陈霸先瞟了眼低头垂目的陈蒨，续道：“不料数年前大魏攻陷荆襄，将正在荆州的昌儿和陈蒨的弟弟陈顼一起‘请’到了长安，使我父子二人从此天各一方，难以相见。”

    “昞虽年轻，却也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平日里最挂怀的就是他们，所以对于陈相的心情亦是感同身受。”李昞脸色郑重的对陈霸先说道：“陈相还请宽心，我大魏对陈昌、陈顼两位贵客极为礼遇，平日里我等这样的同龄人亦是多有往来，彼此亲近友爱，相谈甚欢。”

    “如此甚好，以后还请李将军、杨公子对他们多多照拂一二。”陈霸先面带感激地对李、杨两人说道：“霸先已数次派出使臣请求贵国送还二人，奈何一直未许。以后再有所求，还望二位能够稍微进言，如能促成他二人归国，霸先当感激不尽，必有厚报。”

    “陈相言重了，无论成与不成，我二人自当尽上些许绵薄之力。”李昞随口表了个态，反正上嘴皮搭下嘴皮，一句话而已。

    “那就拜托了。”陈霸先又感谢了几句，然后命人拿过一张宝弓，一把佩剑来送与二人。李昞和杨坚忙推辞了一阵，最后在陈霸先的坚持下才欣然收下。

    一时间众人气氛十分融洽，双方相互敬酒摆谈。而在陈霸先转头同候安都谈论什么之时，陈蒨则举杯找到李杨二人。

    陈蒨声音温润淡雅，一如其人，在闲扯几句后好似随意地低声言道：“长安虽说繁华，可呆久了亦是沉闷，两位既和昌弟、顼弟关系亲善，且又大家都是将门之后，若有空闲不妨带他们去郊外转转，打打猎，赏赏景，散散心，也好稍解思乡之愁嘛。”

    “好啊，到时正好试试这宝雕弓的强劲。”杨坚正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中的大弓，听了陈蒨的话后立马相和。

    李昞却是微微一愣，随后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算是对陈蒨提议的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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