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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桐也想探探魏品月家人的态度,这么敏感的案子,她准备得再怎么充分也不为过。
那男人显然没听明白高桐的话,是旁边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凑上来耳语几句,他才猛然醒悟,面上有些不快,“高律师,你还不是相信一个陌生人?”
高桐往后退了退,靠在车门上,说:“我不需要相信他,我只相信证据。”
“少跟我们拽文,别以为我们不懂法,你就是那种肠子、肚子全都坏透了的律师,赚得全都是黑心钱。”那男人甩动胳膊动作幅度很大,险些甩到高桐脸上,“一句话,你不能替崔业伟辩护!”
果然是崔业伟案!知道对手是谁,高桐反而镇定了下来,说:“合同已经签了,不辩就是违约,我要承担违约责任,还要承担相应的行政处罚,我不能拿自己的执业生涯开玩笑。”
高桐的镇定令这男人勃然大怒,说:“就算签约了,也不能给一个强奸犯辩护。”
这就有些无赖了,高桐想要解释几句,却插不上话。
“一个是人民教师,一个是农民工,谁黑谁白不用开庭审,我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你怎么会给个外地农民工代案子?这不是给自己招牌抹黑吗?你是本地人吧,是不是也觉得海城农民工多起来后,交通也不好、治安也不好?”
难道在法院的停车场讨论劳动不分贵贱吗?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便是同样的体力劳动者,也能寻找到不同之处,并将这不同之处分出高低贵贱,“我代理这个案子和他是不是外地人没关系。”
“既然没关系,你就不能帮外地人欺负咱本地人,我告诉你,魏老师可是个好老师,我女儿能考上大学就是魏老师的功劳,这案子要是因为你出了什么差错,你就毁了这位……那句词怎么说来着?”男人头歪向一遍,问那位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哦哦,悔人不倦、兢兢业业,是那个畜生把魏老师一辈子毁了!”
这男人已经开始偏离方向了,高桐想着中院要开的庭,有些着急,总结陈词说:“除非崔业伟不需要我辩护,我是不可能单方解除代理合同的。我明白不管是魏品月家人还是你们都是普通百姓,不懂得即便是杀人犯也有聘请律师辩护的权利,但是……”
“你他妈少说这些漂亮话!”那男人终于露出凶悍本性,说出最终的威胁言辞,“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案子,你不能代。”
“唉,话可不能……”
二十几个人,就那么悄无声息地全都散了去。
这帮人对高桐到底有什么误解?就算她在刑辨上小有成绩,也不代表她代理的案子就一定能赢啊,他们到底出于什么心理跟踪、恐吓、威胁她?高桐猜不透,索性也就不猜了。因为案子遭到威胁不是第一次了,就算车子也是这帮人砸的,至少还没对她本人构成什么真正的威胁,况且高桐也习惯了。刑事不同于民事,民商事案件还有双赢的可能性,而刑事案件不同,一方面是受害人终身无法忘却的身心伤害,他们会认为辩护律师在助纣为虐,一方面是被告人终究难免自由或生命上的处罚,他们会认为辩护律师不够尽力。同时,刑事案件的庭审现场,并不若民事案件,是法庭主持下地位平等的两方的公平竞争,而是会遭遇法院、检察院的双重“绞杀”。
魏诺拎了个大箱子,急急忙忙地往停车场跑,高桐怒极反笑,魏诺竟然是来保护自己的人,真不知道到底谁在保护谁。高桐把手机里的录像资料传到邮箱后才往中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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