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关系的意味。
村里两个无业男青年周飘和张寄拦住小爱的去路,盯着她的脖颈和胸部,咧嘴笑问“你的男朋友呢?”
小爱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理他们,赶紧溜走了。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疯狂,见一个青年就非要发生一点事情不可,那些重复的故事其实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实在是龌龊而没有面子的,也是没有志气的。但如果她不控制自己,那样的故事又会重演;她不敢往这方面去想,她只是向往那种可以抹掉所有耻辱的冲动。
现在,那冲动又回到了她身上,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大声吼唱,希望有人能听见她深情的歌声,她兴奋自己有正式的男友了,每个人都暗暗地想知道他是什么样子,这让她感到身份培增,格外理直气壮,总之就是说不出的痛快,她的自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顺。
沉醉中小爱幻想着供销员,她有些羞愧,但那想念却愈加强烈了,她期待能和他发生点什么就好,哪怕是结婚。她不懂他为什么看不到她其实长得蛮不错呢!连胡妈对她也尊敬起来,对她的吼叫不闻不问,好像她完全有这个权力。但是有一点:就是晚上再不准她出门,不能天一黑就夜猫样往外蹿,搞到深更半夜还不回,要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因为万一供销员打电话来而她不在,他会作何感想?她做母亲的又怎么回答?
晚上,胡妈硬要和小爱睡一床。胡妈在床那头语重心长地说,“你也莫犟了,就安安心心地找个人家嫁了算了,也算是给这个家积功尽德啦!……”
小爱缩在床角,听不进胡妈的话,觉得很疲倦,但又睡不着。
胡妈也睡不着,用拳头使劲捶得床板“澎澎澎”大响,感叹她怎么生了个瘟鸡样的女儿,接着她像梦呓一样自言自语,“结婚算了,结婚算了,你不要再吵了,就认定供销员算了。……”
“唉,结婚吧!”小爱在心里彻底认同了。
结婚后,她就逃脱了这个家,和供销员组成一个新家。将来两人会住在他单位分给他的小房子里,就两个人……她要好好地吻他,充满感激地吻他,要让他主动拥抱她,吻她,不让他从身边跑掉。为了让他选择她,她只有和他接触,尽快地发生点什么,才能确定关系;小爱想到这里激动了,想象着和供销员的“开端”,她感到前途光明起来。
小爱心情平静了些,但结婚的念头并没有减弱;她觉得嫁人是不可动摇、不可质疑的,活着的最好形式;问题是自己如何赢得供销员的心?这真是个难题,因为要结婚,她必须把自己磨练成让供销员喜欢的人。可是改变自己,改得让他人喜欢,真不是件容易事,而如果不结婚,似乎要轻松得多。
屈辱是人类情感中最具威力的,雪耻次之。——《纽约时报》专栏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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