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是“多余的人”,沮丧得想哭,她不敢去望他俩,她觉得他俩是一边的,她不在的这点时间里他们肯定已经发生了事情。一会儿,小白也要上厕所,供销员立马起身跟着,说要带她去,他像害怕和小爱单独在一起。
小爱等他们一出去,立刻从墙上取下那副项链,放进了裤口袋。她把脸转向窗外,心里的哀伤因为这副项链而有所缓解,她觉得自己毫不在乎供销员的淡漠,觉得自己有力量超出想让人喜欢的幼稚。她祈祷供销员莫察觉她偷了项链,等她离开后,让他去发现好了。
他俩进来了,没有在意默不作声的小爱。小爱鼓起勇气凝视着他们,小白又在镜子前弄她的头发,供销员也凑上去,用一把旧梳子在自己稀疏的头发上梳来梳去,一会儿中锋,一会儿边锋……小爱很恶心这种俗相,不明白他俩为什么毫无羞耻地当着她的面整理头发,是合伙欺负她吗?
他俩整理完毕,进来了一个西装革覆的矮个青年,通知供销员到厂领导那儿吃中饭。青年用迷惑的眼光看着屋里的三个人,还意味深长地多望了一眼小爱。
小爱和小白跟着供销员到了厂领导家里,才知道这次饭局是厂领导早就约定,为小爱和供销员安排的。厂领导是五十来岁的瘦高个,高高的额头,显得书生气,他老婆壮而矮,是家庭妇女,小爱很难想象他俩的“真爱”。
一进屋,供销员就殷情地帮那妇女择菜,洗菜,准备丰盛的中餐。小爱等待着,沉默着,昏昏地和他们一起围着餐桌,直到吃完了饭,也不记得那领导对她说了些什么,只觉得他对小白有意思,只是他比供销员隐蔽多了,显得很博爱,让小爱觉得他对自己也有点意思,让她感到自己也不比小白差似的。
在回去的车上,供销员紧挨小爱坐着,但小爱却更加气愤,因为他的心思分明在小白身上,却不跟她讲。一下车,供销员和小白走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了了,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比死还难受。她趁他们不注意就奔跑起来,等他们发现时,她已跳上了另一辆公交车。她对他们充满了憎恶和愤怒,又有些心痛,她以为自己已经无所谓了,和供销员就这样完了,一时她的头脑里有种怪异感,除了这种怪异,她再无任何感受了。
她在仇跃进老师住的那一站下了车。如果没有他的老婆,她肯定到他家去了,但正因为这,她又很厌恶去他那儿。她想他是不可能让她的心情好起来的,他除了怂恿她离开供销员,他还能说些什么?而放弃了供销员,她又没有任何改变自己的希望,以后的生活将会是接连不断的苦难。她迅急地朝家里走去,供销员现在一定和小白在城里游荡,她的逃走还促成了他们的“好事”……
一想到这她很纠心,拿出了口袋里被揣得发热的十字架项链,看了看,猛地掷到路边的污水沟里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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