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障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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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进了一家小饭店，哲国良点了白菜，豆腐和香葱煎蛋，招待员拉长脸走开了，哲国良才问小爱还要别的吗，连问了三遍。

    小爱按捺住兴奋，打量着哲国良，他脸上看不出一点食欲，显得很严肃，她觉得自己应该主动讲话，来活跃气氛，而不是这样傻坐着吃，她问，“刚才是谁和你通电话？”

    “一个熟人，”哲国良望一眼小爱，又把眼光移到桌上，劝小爱吃菜，不吃就浪费了，他并不像供销员那样给她夹菜，而是讲他每次看见一桌子菜没吃完，就觉得挺可惜的。

    “吃不完就打包嘛！”

    哲国良有些心不在焉，面无表情。小爱以为这是他在对她幽默，但如果真要说节俭、谦卑，哲国良哪能比得过她。

    吃完饭，小爱正想着接下来干什么，哲国良漱了漱喉咙说他今晚还要上班，提议回去。

    两人上了公交车，小爱抢占了两个位子，哲国良扫了一眼，出人意料地走到前面隔两排坐下，头也不回。小爱又羞又气，注视着哲国良的后脑勺：它微微动了动，她以为他会回过头来，但仅仅只是动了动，没有别的反应，那冷漠像在说他们根本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哪怕刚才在公园谈得那么投机，但归根结底是陌生人。

    小爱仍企盼他回过头来，哪怕交换一下眼神也好啊，但他好像忘记了她的存在，她还在企盼，岂不是自找耻辱吗？当公交车驶到站台，小爱冲到车门口，猛地跳下车，奔跑起来。哲国良一惊，对着小爱叫唤两声，也跳下车来追。他追上来，用手护着领带问，“你为什么突然下车？”

    “太乏味了！”小爱停住脚步盯着他。

    “啊，对不起，我上车的时候突然身体不适，想呕吐。”他做出难受的样子。

    “你快回去休息吧！”小爱生出了怜惜。

    “我们还是上车吧！”

    两人又上了车，这回哲国良坐到了小爱旁边，他努力地微笑，小爱心花怒放了，紧挨着他说，“你读过《陌生人》这本书吗，那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其实他们是萍水相逢，”。

    哲国良默不作声，显然没读过。

    小爱炫耀地又说，“那男主角是一个普通职员，女主角是个孤儿，她的心思总是围绕着爱打转，而男士天天在考虑事业，两人在语言上发生冲突，在旁人看来，他们明明是天生一对，可闹到后来不欢而散，主要是缺乏语言共鸣……”

    小爱兴致勃勃地讲着，见哲国良不吭声，她又说，“你读过一本《逃避自由》的书吗，德国人写的……”，接着大讲特讲起王倩的初恋，讲完王倩又讲小白的男朋友，似乎要把自己的心事全部向他袒露，直讲得嘴角抽搐起来。

    哲国良越听越不舒服，面有难色说了句，“你真是多才多艺，我配不上。”

    “什么配得上配不上？”小爱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哲国良又沉默下来。

    小爱很伤感，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她只是想抛开一切，真正的爱一回，可连这样的机会也没有吗？她觉得自己什么也不要哲国良的，只要他莫沉默，可他连这也做不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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