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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车夫果然一怔,而后道:“姑娘果然聪慧,我叫阎乐,目前正在赵高大人麾下。”
阿娓年纪又小,又常困在芷阳宫中,哪里知道这阎乐是赵高的女婿。赵高因她那句“情可动人,情亦可伤人”对她起了忌惮之心,生怕她临行时再叫车夫带些奇怪的话给胡亥,是以才派了自己的女婿阎乐来充当车夫。
一边有心隐瞒,一边是真不知道身份,故此一路之上阿娓倒和阎乐相谈甚欢。至于赵高担心阿娓再提点胡亥的话,根本未曾发生。
阿娓本来就是要算计胡亥的,胡亥若真再被赵膏算计丢了性命,只怕她更是求之不得,横竖都是赵政的血脉,死了谁她都不会可惜。
当时阿娓会出言提点,也确实是看在胡亥仪程送得贴心,又将是符妫夫婿的份上。她能因婵妫,对子婴不忍心;也自然会因符妫,对胡亥有那么一点点不忍心。
横竖她已提点过了,明不明白,那就不关她的事了。是以赵高派出阎乐来替阿娓驾车,其实也是白盯着了。或许,也不算白盯着,至少阎乐跟着阿娓闲聊一路,当真长了不少见识。而阿娓也因为有个可以说话的人,便也不觉旅途无聊了。
让阿娓颇为不适应的是,与她前去咸阳不同,王离似乎将他们这些孩童当做军人对待了。除了洗漱方便之外,中间几乎不做任何休息,到了晚上,还要士兵点着火把,暗夜前行。这样折腾了三天,原本就休息不好的童男童女便彻底闹开了。
王离也不恼,端坐在马上,运起内力朗声道:“你们有什么好抱怨的?你们吃住都在车上,还可以随意安睡。看看我麾下的将士,连续数日,步行行军,他们可曾吵过?可曾闹过?”
一席话通过内力传得很远很远,最终队伍里没有了声音。
再后来,他们发现王离也不是丝毫不近人情。日夜行军五天后,到第六天,就会停下来休息。王离的原话是,原地休息一日,补给补给。
于是,赶车的得以喂养牛马;孩童们可以观山看水;士兵们可以生火造饭彻底休息。阿娓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只觉这王离领军端的是纪律严明,他深刻知道自己所带之兵的极限。
一行翻山越岭并无大事,赵政下令修筑的直道,格外方便行车。加之咸阳到琅琊一路,是赵政几次东巡都曾走过的路,平顺也可想而知了。就这样走五休一,她们沿途共休息了十来次。
某天阿娓正在车中打盹,车外便传来阎乐提醒的声音:“姑娘,到齐郡了。”
阿娓便将车帘掀开了一角,因是傍晚,街上行人很少,可大街两边的摊位横条却明显可以窥视到此地白天是何等热闹。
阿娓偏头问阎乐:“几时可以到琅琊?”
阎乐道:“我估摸着咱们会在齐郡修整一夜,随后与留在齐郡的那些少年、少女汇合,而后再一起前往琅琊郡。”
阿娓有些意外:“就上次出海的那些?”
“是的,姑娘。”
是那群可能认识她阿兄的少年、少女啊!阿娓素来平和的心境,此刻也有了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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