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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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两个来访者，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了了，两个咨询都做了催眠，大脑还是有点疲倦。沈沧囿记录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资料，叫杨奕拿去归档。忙完后，沈沧囿在自己的躺椅上坐下，回忆起下午的肖琦。

    下午做的这个梦，莫非是之前在哪儿见过肖琦，可却没有丝毫印象，梦中的场景显然是非现实的，潜意识到底想要告诉自己什么呢？正想着，电话响起了提示音，拿起一看，是程茂约饭微信。沈沧囿回了几句，收拾了一下，出办公室看隔壁的高老师和梁老师都还没有结束，跟杨奕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出门，天空的太阳还有些余温，路上满是为了生活匆匆而过的路人，街边的小店散发着生活烟气，显得热闹非凡。沈沧囿深深吸了一口不算新鲜的空气，抬步走进了生活。

    火锅店内，程茂正烫着毛肚一上一下，转眼看见沈沧囿来了，把毛肚迅速捞起往油碟里一涮塞进口中，一边嚼着一边向沈沧囿招手：“囿哥，来来来，新鲜的毛肚鸭肠，还有你最爱的黄喉贡菜~”

    沈沧囿快步走进，向程茂挥了一拳，被程茂手臂挡住，

    “囿哥，你谋杀啊！”

    “我去，程茂，你别给我下毒就行。”说完，就势坐下，看着面前只有油没有蒜泥的碗，拿起旁边的筷子一边挖蒜泥一边说：“我说程茂，混得不错啊，又换岗位了。”

    程茂嘿嘿一笑，“哪儿能啊，我也是两周前才调过去嘛，你看兄弟我有一口火锅吃，少不了你的一口汤。”

    “去你的，你咋不喝火锅汤呢！”沈沧囿笑骂道。

    程茂笑着夹起一根烫好的鸭肠放进碗里，一边涮油一边问，“老沈，菜我点好了，你再看看有啥加的，还有啊，你喝什么？”

    “你点的我还需要加吗？吃吧你。”沈沧囿叫来了服务员，“两瓶啤酒，不冰的，谢谢。”

    程茂是沈沧囿本科时的好友，比沈沧囿小一届，两人偶然在一次讲座上相遇，相聊甚欢，后面发现爱好也大致相同，一来二去成了朋友，后面更是经历了一些事成了好友，到今天，算算也有十二年了。

    “程茂，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向肖琦那丫头出卖的我？”

    程茂放下手中的筷子，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看着沈沧囿，认真的说：“老沈，你不觉得肖琦像谁吗？”

    像谁？程茂突兀的问句让沈沧囿有点摸不着道，“莫非，是被你糟蹋的祖国花朵？”

    “老沈！我是这样的人吗！”程茂一秒变得义愤填膺。

    “是。”沈沧囿嚼着嘴里的毛肚，头也不抬地吞下肚后，缓缓的说道。

    程茂叹了口气，“老沈啊，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看我的…”沈沧囿抬抬眼，没理程茂的哀怨，继续专注于锅里的食物。程茂见沈沧囿这样也没了趣，也没再瞎扯，直接说道：“肖琦是文亚的妹妹，亲的。”

    “噗”，沈沧囿惊得嘴里的肉丸掉进碗里，溅起数滴香油，一边扯纸清理，一边问程茂：“你说什么？”

    “肖琦是文亚的亲妹妹。”程茂用一种平淡无奇的语气重复了陈述句。

    沈沧囿很是讶异，“你别逗了，她俩名姓都不一样，怎么可能呢。”

    程茂翻了翻锅里的食物，继续说道：“我也是到了s大的党支部后偶然得知这件事的，她和文亚是一个爸，两个妈，文亚妈很早就和她爸离婚了，所以我们也没听文亚提起过。”

    沈沧囿没有说话，用筷子拨弄着自己碗里的食物。

    程茂看了看他，继续说：“当初我知道这个消息也是被吓了一跳，然后这丫头不是要搞一个心理研讨会嘛，我想着也不是啥不能办的坏事，学校碍于影响也确实需要一些东西来平息流言，你不是权威嘛，我就顺着给肖琦指了条道。”

    沈沧囿盯着程茂还是不说话，程茂心里也感觉被盯得毛毛的，刚开口说“老沈”，被一下子打断，“行了，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吗，我明儿就回复肖琦，你小子赶紧吃，这么好的黄喉再不吃就老了。”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席末，沈沧囿靠在椅子上望着程茂微笑，程茂一下炸了：“我靠，老沈你不是吧，你一个月挣这么多还要蹭我的饭，我上月才请了你好不好！？”

    “上月，黄龙路，油焖大虾。”沈沧囿说完几个字舒服的摊在椅背上。

    “靠，老沈，你”程茂吃瘪的说道，心疼的去前台付了钱，还一路念叨着，“夜宵能和正饭比么。”

    吃罢又和程茂侃了一会儿，两人才各自离去。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暖黄的灯光微醺下，沈沧囿想起了文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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