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三千多名青壮疯狂的将早已准备好的石头往山下扔,不少来不及反应,靠近山道的将士率先遭了秧,被从天而降的落实砸成了肉饼。
“弓箭手,反击!”刘璝策马立在山道中央,指挥着一支弓箭手聚集起来,开始对山上的乱民射箭。
“差不多了,冲下去,与他们近战,发信号,让藏在山谷外的人出来!”张松沉声道。
远程打击手段上,这些乱民怎么可能是装备精良的官军对手,至于之前就已经让等在山道另一边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张松没指望他们能够能发挥什么战力,但却可以助涨声势,打的是一个心理战。
“杀!”疤头闻言,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咆哮着拎着一根粗长的棍子就往山下跑,能够成为这支难民的首领,这疤头也有些本事,听说以前杀过人,犯过事,如今在这山上跑起来,倒是颇为利索,左右飞窜,躲开了大半向他射来的箭簇,剩下的也被他手中的棍子给磕飞。
“吼~”
其他乱民见状一窝蜂的开始从四面八方冲下来,有猎户出身的还不断用弓箭射杀官军,这些猎户出身的人武艺虽然不强,但常年在山林中与猛兽搏斗,一手箭术却破准,不断有官军弓箭手被射杀。
“该死,这帮乱民!”刘璝双目发红,自己竟然被一帮乱民给算计了,一把拔出手中的长剑,厉声喝道:“莫要慌乱,结阵御敌!”
只是此刻疤头已经一马当先的冲上来,手中那杆铜棍颇有些分量,在人群中舞动开,一扫一大片,令官军将士不得近身,竟然是颇为悍勇,那些乱民在他的带动下,一个个也是杀气腾腾,五花八门的武器尽往官军身上招呼。
不过官军虽然人少,又是遭遇突袭,却并未彻底混乱,在刘璝的指挥下,开始结成阵势与乱民相斗,步军一旦结成军阵,远处有弓箭射击,近了有刀盾长枪招呼,就算是骑兵都得跪,那疤头虽然悍勇,但接连冲突几次,都被这帮官军打退,反而不少乱民死在对方的弓箭之下,一时间,双方开始在这落凤坡下僵持起来。
“投掷!”张松让人传递消息,这样再打下去,乱民就算人多,也奈何不了刘璝的兵马。
疤头闻言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厉声喝道:“兄弟们,把手中的兵器给我扔过去!”
说完,奋起全力,吧手中的熟铜棍抡出去,那熟铜棍少说也有几十斤的分量,竟然被他抡出了十几步的距离,狠狠地撞击在盾牌之上,好几个盾手被巨力撞飞。
其他乱民有样学样,一时间锄头、扁担、斧头、耙子、粪叉,五花八门的兵器铺天盖地的朝着蜀军军阵落下来。
虽然有刀盾保护,但架不住对方暗器多啊,尤其是更多的兵器是朝着中间落下去的,许多弓箭手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便被打的溃不成军。
刘璝挥舞着长剑左右格挡着从天而降的兵器,嘴中不断怒喝道:“稳住,他们没了兵器,不是我等对手!”
“杀~”又是一阵喊杀声响起,却见远处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朝着这边杀过来,离得太远,看不清楚是什么人,但从那兵器上来看,却是乱民无疑。
“将军,挡不住了,我们先杀往成都吧!”一名校尉拉着刘璝道。
“我等若退,贼军必去攻打绵竹关,绵竹关若失,我如何向主公交代!”刘璝也有些心绪,没想到这帮乱民不但会埋伏,还知道藏伏兵,他们这支军队先是被对方用乱石突袭,然后又是近战厮杀,已经折损了不少,原本还指望着再撑下去,将这些乱民拖垮,但现在乱民来了援军,就算他想打,士气也已经乱了,军无战心,这还怎么打?
“将军放心,绵竹关还有一千守军,又有坚城,这帮乱民如何能攻破,待我等去了成都,向主公求得援军,再来平叛不迟!”校尉大声道。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刘璝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动荡开的阵型,知道再不撤,就真车不走了,绵竹关虽然人少,但刘璝也不认为这帮连几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的乱民能够对绵竹关造成什么威胁,当下不再犹豫,呼啸一声,招呼着将士朝着成都的方向杀过去。
“兄弟们,随我追!”疤头眼见对方要跑,兴奋地嗷嗷直叫,之前虽然叫嚣,但要跟官军打,心里还真没底,此刻见官军要跑,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
“快,叫疤头回来,穷寇莫追!”张松见大局已定,正从山上下来,眼见疤头竟然不知死活的去追刘璝的兵马,当即大惊,连忙让人去把人拉回来,好不容易将刘璝给吓退了,如果真把官军往绝路上逼,把这些人逼急了拼命,最终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