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向宠笑道,转问向朗道:“叔父以为如何?”
向朗沉吟半晌,方道:“这法子倒也不赖,只是将瞬儿一个八岁小孩丢在荒郊野岭,老夫终归还是不太放心,最好教人同路陪行。”
马瞬揖礼答道:“蒙向伯伯挂念,但此事贵在机密,若知情人太多,难免走漏消息,届时泄密是小,若是因此时使向伯伯和向兄受到牵连,小子便是百死亦难辞其咎!何况小子在赵将军门下习得一套枪法,足可防身,即便不济也还有良驹在侧,随时可以逃跑。”
向宠亦复议道:“叔父,‘夙慧’武试上,小侄见过贤弟的身手,此言非虚。如遇险厄,贤弟自会有脱身之策。”
向朗见二人如此笃定,只好长叹一声道:“罢了,一切小心为上,早些回来。”
“诺!”向宠与马瞬齐声应道。
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小雪。
接下来的五天,于马瞬而言,仿佛比起先前的一个月还要漫长,他迫不及待要与星彩分享这些日子里的见闻,这是一种奇妙的情感,仿佛只有在面对那个一根筋的女孩时马瞬才会卸下自己所有的心防,将那些不吐不快的心底话一股脑地说出口。
马瞬心底清楚,他明明遇到了很多人,但无论是赵云还是向朗,甚至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母亲”,他都不知不觉间有所保留,而恰恰是这个与穿越后的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却让他天然有无比强烈倾述**……
这究竟是真的两小无猜,还是受到穿越前情感的遗留影响,马瞬自己都说不清楚。
马瞬几乎是扳着指头在算日子,甚至在第三天的晚上彻彻底底地失眠了一场,躺在床上,睁着眼等待天亮。
第四天卯时,马瞬带了一个包袱,拜别了向朗,便策马出了西门,望远处的雪山方向而走。
待到午时,马瞬便已行至鹤鸣山以南,他向北眺望那布满皑皑白雪的“九皋云崖”,云崖被雪,仿佛一只朝天啼鸣的孤鹤,心头不由浮现起那日偶遇的采药女子的冷艳脸庞……
“诸葛果……”
想起她几番嗔怒的面庞,马瞬还是暗自叹了口气,他似乎终于能够理解为何当时在鹤鸣山上他一自报家门就被她如此厌恶了……
毕竟马谡之失,大汉上下,伤得最深的就是丞相了,不得不斩杀自己悉心培养的弟子门生,还要自贬三等来平息朝堂上下的非议,诸葛果替丞相怨恨自己并不为过。
至于她急着拿赤练蛇回去救的人,在得知诸葛果身份后,马瞬也大概能够猜到,想必是江东诸葛瑾过继给二弟诸葛亮的儿子——诸葛乔,按照《三国志》的记载,建安六年正好是他的卒年。
“也不知是否救过来了,如果我真能够改变历史,希望能够以此稍稍减轻马谡犯下的过错吧……”马瞬如是想道:“还好她也在太学,来春再问问吧,但愿能够借此修补下关系。”
思量已毕,马瞬再不迟疑,一振缰绳,再次向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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