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八章 长夜战争（八）

近卫所留下的空隙，马上被其身后的战士填补，而那名战士处于深深自责中，居然将盾牌全部覆盖在常达的一侧，将自己却完全暴露在外，好在这轮箭矢并没有扫在这个区域，常达马上把盾牌推了回去，示意其自己照顾好自己。部队每前进百米，都有战士不幸中箭倒地。此时的常达为了兑现其对友军的诺言，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虽然身边倒下的很多都是他出生入死的伙伴，但此刻他是远征军最高指挥官，要对整场战争负责。

    部队已经推进了两公里，时间也过去了三分钟，虎贲军失去了二十多名优秀的战士，余者机甲皆有箭伤。离南云军团不足一公里，虽然视线还隔着最后几个拐角冰丘无法目测，但远处喊杀声清晰可闻。前方似有一大坨白皑从冰丘延绵而下或因雪崩而塌陷于路边数百米。此处走道本来极窄，又因大雪封路，可行军之地不足百米，为通行安全起见常达被迫将队列拉长为三纵。

    当大军经过这坨塌陷的冰雪时，冰丘之上突然响起密集音爆，一轮齐射近千个红点闪于夜空。“停止前进，密集盾阵迎射。”常达急令。由于黑光虎贲训练有素，有极快的反应，这阵箭雨只落在厚重的装甲盾上叮当作响，并未有结阵步兵倒下。只是在他们将所有注意力放在盾阵迎射时，前方的大坨雪堆里发生异变，三百余白色装甲步兵从中爬出，在箭雨结束的刹那冲向了前方细长军阵，一时喊杀声从他们装甲扩音器里传出，声势震天。紧接着“嗙”“嗙”“嗙”不断发出装甲盾牌相击金属声。在叛军强势突袭冲击之下，长达二十余横列的暮阀军队被冲成数断。虽然黑光虎贲军被公认为天下强军，但被如此近距离突袭军阵也出现了大乱。叛军将已经过雪堆的十列三十黑色装甲步兵与后队分割开，又以十余台白色机甲列阵隔绝在外。余下近三百人将另外四十黑色装甲分五段包围。局部战场处于十打一的状况。身陷阵中的黑色机甲疲于防守无力反击。很不幸的是郑常达也在被分割的一段中，身边只有五个近卫随护左右，好在叛军并无法区分其为主将。常达此刻短兵相接也并未拔出长枪招眼，只以制式战斧与叛军搏杀。外围三十余黑色装甲想突入重围解救，无奈一时不能将结阵防御的那十几台机甲斩尽。常达身边近卫连连倒毙，虽然他们让敌人付出了更为惨重的代价，但局部人数上的劣势并没有办法完全通过武技来弥补。面对四面八方砍来的战斧与悍不畏死的白色浪潮，战斗持续了短短五十秒后，黑色军团被围部队死伤惨重，抵抗也渐渐力竭，勇士决斗的战场即将演化成一场单方面屠杀。此刻浴血的常达多希望出现友军的支援，而他很清楚这绝无可能。南云军团自身难保，赫克托夫带领的联合军团一定被箭雨所滞。此刻不定在哪结阵防御。他一边与叛军搏杀，一边准备在通讯器里将这里战况通报，并将移交指挥权给赫克托夫，让其做最后的努力。

    可预料之外接着预料之外，战争的天平总是左右摇摆。占尽绝对优势的叛军突然向冰原方向撤退。丢下了几乎成为羔羊的黑色装甲于不顾。甚至于仓促中北面阻挡结阵的叛军来不及跑，反被数十黑光虎贲军围住砍杀。肩部被砍伤的常达前一刻还几乎被碾在阵中拼命抵挡不时砍来的战斧，战盾有也几近报废，后一刻叛军就这样逃了？

    通讯器里传来了一阵带着杂音却洪亮的喊声：“将军莫慌，赫克托夫前来护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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