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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明向着西方合什躬身一礼,然后直起身来,看着他认真说道:“师傅常说陈院长乃世间为数不多的看透世间之人,林师弟师从陈院长必然进步飞快。
陈萍之听到了如此恭维的话,此刻脸早已扬到了天上,哈哈大笑了一声当先向着山脚走去。
林忌无奈的摊开了手朝着法明耸了耸肩后,也跟了上去。
陈萍之为图清静,以人多睡不好觉为借口,最终两人还是没有住进离山脚最近的幢幢别院,法明找人带着他们,来到靠近边缘的一间清幽别院里住下,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暮色渐至,不远处有鼓声渐作,然后便是黑夜到来。
一夜无话。
待林忌醒来时,天色才蒙蒙亮,普陀寺寺的钟声又传了过来,他静静聆听着若有节奏实无节奏,看似枯燥实则颇能清心的钟声,觉得着实心境安宁了很多。
他终于知道为何山脚下的那些来自各国的人们不但没有因为本国的文化差异导致冲突,反而显得格外的和睦。
即便是如自己一般浮躁的心境此时都已沉淀了下来,何况是那些不懂修行的百姓们呢。
独自吃过早饭之后,林忌没有管那个还在酊酩大睡的陈萍之后,一人出了这座显然是为讲经大会临时搭建的小院儿。
显然平日间此时都应该在做早课的僧人们,此时却是竭尽在山脚下的空地上,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着今日即将举行的大会。
然后他在那群辘辘而行的灰衣僧人的尽头看到了一个青色的身影,那身影显然也看到了自己,明显目光一颤后停在了原地。
林忌眼中那个不太真切的身影逐渐熟悉,然后林忌的身体一震,眼中的仇恨如龙卷风般瞬间燃起。
宁呈!他记得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的脸,在那个茶楼上将自己逼入绝地的人的脸。
林忌觉得自己有时候的记性很不好,而有时候又好的不得了。尤其是对那些自己应该记住的人。
宁呈显然也看到了站在僧群最后的林忌,他的目光一沉,脸色微变,似乎并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这个之前如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才死的人。然后宁呈瞬间恢复平静,最后竟然对着林忌微微的笑了笑。扬起的脑袋让林忌的厌恶更是无以复加。
林忌看着那张有些棱角,似乎会然很多女子痴迷的脸。厌恶的皱起了眉头,脸上的仇恨也只是一闪而过,然后他同样回赠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天真笑容。
然后对着宁呈拱手行礼。
看到林忌如此举动,宁呈倒是愣了一下。彬彬有礼面孔此时却是紧紧的纠结在了一起,面色马上变得阴冷了起来,只是片刻整个人的气质便是做了一个天翻地覆的改变。
那青色身影的腰间悬挂着一枚白玉腰坠儿,在宁呈转身之时轻轻摇晃,似乎在彰显着主人与众不同的身份,只是在此刻配上他有些阴冷的表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和谐。
林忌果然转身,没有再看一眼那个令他连每个汗毛都憎恨的玄剑门弟子。
因为他当然不会傻到在此时与宁呈大打出手,所以他只能转身。
回去的路林忌走的很慢,他的每一步走的都很他是,一如他的修行一样,直到他看到了那个倚在清净小院门口的老人。
“你做的不错。”老人笑了笑,对林忌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的身边。
“您看到了?”林忌哑然失色。
“我感觉到了。”陈萍之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有些深意的看着林忌。
林忌感觉到了陈萍之今日与往日的不同,但却从未对他有所怀疑,乖乖的坐在了陈萍之身旁的木桩上。
佛国的风似乎来得比大汉的风轻柔了许多,吹在林忌的脸上如母亲的手在面庞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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