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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星月当空,蛙声咚咚,此起彼伏,远处还传来一阵阵犬吠声。在闸口东端三华里处的一个小码头,这时有人在一上坡处举起了火把,晃了三下,放下举起,又晃了三下。火光下可以看到举火把的人是宽额头,他身侧的两个人却是酒糟鼻子和那姑娘。
小码头对面是江心处,一片三四华里方圆的沙洲。那姑娘遥望对面沙洲的动静。约一刻钟,江面上撑过来一条小船,渐渐地传来船桨击水声。
“是大辉,”那姑娘对宽额头说,就下坡去。宽额头酒糟鼻子跟着。她说:“把火把丢到江里去吧。”
小船缓缓靠岸。这是一条农家机帆船,可运输可捕捞,一条船可以是一家人。“嘿,大姐上船,”摇桨者操一副嘶哑的嗓子喊。
“鸭公,咋又出来了?”那姑娘说。
“大姐,好狠心,叫我坐一辈子牢不成?”鸭公说。宽额头酒糟鼻子上船,拉了那姑娘一把。鸭公才要摇桨开船,蓬仓里走出一人来,叱喝:“这俩小子上来干啥?”
“大辉怎么了?”那姑娘说。“他俩是我表弟,你就是做了万件见不得人的事,他俩也坏不了你的好事。”
这叫大辉的人不吭了。他一脸的横肉,右脸颊有一道疤痕。“和尚换鸭公摇桨,”那姑娘对宽额头说,又向大辉:“就进那么一点点布匹,这船怎么不装货?”
“拉弟,进仓吧,”大辉得意又讨好那姑娘说。一揽她的腰肢进蓬仓,一看摆放着六捆尼子布匹,惊得这叫拉弟的姑娘一愣愣的。
“给,进货款,”大辉掏出一札钱推给拉弟。拉弟接了钱说:“那个单位肯赊这么多的料子布?”
“我叔叔岳父的弟弟的三野公司,”鸭公在一旁帮腔说。“不够还可以去拿一批来。”
拉弟不吱声了,但心里有些质疑。
“是这么说的,不过要结账这一批布匹的款项,”大辉一边讲假话,替鸭公打圆场骗拉弟说。于是,拉弟相信,笑了,说:“鸭公,你这个牢脉子,还有这么一个好亲戚,不错。”她忙抽出几张钱给鸭公,说: “奖你的,哎,他是谁?”拉弟这才注意到蓬仓里还躺着一个人呢。
“他是小朱,叫二虎,我以前的牢友,”大辉说。
拉弟又不吱声了。大辉为了她,砍了那个调戏她的游泳场教练一刀,被判罪坐牢一年,所幸那教练没死没残废,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怎么重判他鲁大辉呢。总之,他为了她,牢房坐了,工作没了,未婚妻又跟人跑了,那为她仗义的一刀,改变了他的一生。
鲁大辉是不幸的。可拉弟也好不了哪儿去。周围人都说,什么教练调戏她,还不是她不自重?那多学游泳的女孩子就没有什么事。还有人说,这女孩子邪乎,与大辉没那档子事儿,大辉能为她去杀人?
于是,她再不是从前的那个好姑娘了。祸不单行,半年后,爱她的养母死了,养父不到两个月又娶了一个乡下的年轻寡妇,还带来一双儿女。她就成了多余的人。当时兴停薪留职,她留职去了乡下找她的亲生父母。生父说,是在她母亲死后才把不满三岁的她送人的。父亲说他为自己没尽父亲的责任而内疚,如今他老了,也没有什么东西给女儿补偿,就送她一条农家机帆船。她觉得父亲在说她的身世时,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她管这条船叫做《湖里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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