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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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鸡鸣响起，楚扬悠悠醒来。

    房间外毕毕剥剥响着柴火燃烧的声音，楚扬急忙穿衣下床，洗了把脸后便推开房门。父亲正坐在饭桌上呼啦呼啦的吃着面条，碗边是一碟小碗，内盛满了米酒。而母亲正在灶上架着锅子，锅中的水已经是翻滚而开。道过早安后，楚扬便接过母亲的活计，在房外抱了约有半斤的猪草和杂糠，扔到灶上的大锅中，添了几把薪柴后便坐在了灶后，注视着灶中橘黄的火光，漫不经心的拨动着柴火。

    片刻功夫，楚父便将碗中面条一扫而空，又鲸吞牛饮般端起小碗一饮而尽后，打了个饱嗝，胡茬爬满的面庞上方才露出几分满意之色。

    “耀光，这么着急走啊”楚母望着正在收拾行囊的丈夫，略有些不舍的说道。

    “哎你这婆娘，早点上矿早点回来嘛”听到妻子的呵护，楚夫嘿嘿一笑，将屋内挂起的铁镐铁锹往身上一栓，轻轻的捉住了妻子双手，又瞟了眼妻子那高高隆起的小腹后，眼中荡漾的满是宠爱和幸福的神色。楚扬父母又依偎一起说了几句话后，楚父哈哈一笑，摆摆手，便向屋外跨去。

    “父亲！”感觉到父亲要走，楚扬将手中拨火棍就地一扔，将手略微在衣服上抹了抹后，便急匆匆的跑到了父亲的跟前。

    “父亲，把这个给您。”楚扬在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那块血玉子母佩，递到了父亲的跟前。

    原来农村一般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若有长辈或者亲戚送给小孩的压岁钱和礼物，小孩可以把压岁钱和礼物保管一夜，一般来说第二天早上父母便会向小孩拿回礼物和压岁钱，自己代为保管，这样做一来免去了小孩乱花钱的烦恼，二来得来的人情份子钱可以补贴家用。但农村中少有小孩自愿把礼物和压岁钱上交的，楚扬却自幼乖巧懂事，知道这块玉价值不菲，虽然不舍，但还是理应交给父母保管。

    “哎扬子啊，老爹我要上矿去，不是很方便带着这个宝贝物事，这样吧，你暂时把这个交给你母亲保管，一个月后我回来再把这块玉拿去典当，你觉得如何？”“那当然很好”不知道为何，听闻父亲要典当这块血玉，楚扬心中竟升起了几分不舍，但还是默不作声，轻轻的点了点头。楚父看着眼前乖巧的孩子，欣慰之情溢于言表，把玉拿走交给楚母后用力地摸了摸楚扬的脑袋，便认准了一个方向，大步离开了家中。

    ”母亲，别着凉啦，您先去床榻上歇着吧，我把猪喂了就会自己去私塾，这几天子豪和大哥会来家里代我照顾您的。您还是多休息吧，下一次爹回来应该就不会那么快走了。“看着倚在门框上看着父亲远去背影的母亲，楚扬轻轻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因为父亲要在私矿里干活，一月才能回来一次，所以每次父亲回来离开的时候母亲都会格外的不舍，总会愣愣的盯着父亲远去的背影，直到它消失在视野中，才会回过神来。而现在母亲却有着身孕，实在不应该站在门口受冷风劲吹，所以看到母亲又倚在了门框上，楚扬才会忍不住劝上一句。

    “哎，大的留不住，小的也留不住啊“看到远方的背影渐渐变得模糊不见，楚母方才念念不舍的转过身来，理了理楚扬的衣服，又叮嘱了几句，却又无非是让楚扬用功读书，考取功名云云后，便径直走入睡房休息去了。

    看着眼前犹有几分昏暗的天空，楚扬又是一声轻声叹息。

    他这一去，又是五天光阴，要不是有好兄弟们轮番帮他照料母亲，他还真不敢留下母亲一个人去临近的尖山县读私塾。

    而读书一途，小的是四书五经，多的是诸子百家的文献要他研读，更有乡试会试殿试等独木之桥需要他挤破头皮，披襟斩棘着走过。他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未来不知道又有多少时日会飘荡在外，孑然一身。虽然父亲说和矿上的工契就在今年年底，回来后就务农照顾母亲和新生的孩儿，可那个时候，他却不知道在哪里。因为他天资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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