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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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阿玛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侧福晋的事，你不要怪朕。在选择胤禟的那天起，你不得不背负作为皇子福晋应该承担的责任。皇额娘曾嘱朕，你自小缺少母亲的陪伴，使然现下你作为母亲对孩子的依赖远远超过他人故而念及此定要将念甜指给京中的贵胄，万不可远嫁。前两年朕曾有意为念甜指婚，但胤禟央求于朕，念你初与女儿和好故而此事搁置了下来。太常寺卿赵立昇之子赵世扬少年英雄。虽是汉军旗却也算能文能武况又非皇亲贵胄，你看这门亲事可好？”

    我屈膝跪了下来，重重的给皇阿玛扣了头，这席卷着感恩的激动心情伴着皇阿玛给予的父女间的亲昵促使着我泣涕如雨。“澜儿叩谢皇阿玛恩典。”我直起了身子，右手不自觉的攀上心口前那块衣襟，长年内心压抑的凄苦此刻间如洪水般决堤翻涌着。“我自小没有额娘，德妃娘娘对我再是亲厚终是抵不过自己额娘的亲密，这些话澜儿闷在心里无从倾诉。无尽的妥协与压抑就像恶魔一样深深的盘踞在女儿的心底。每夜梦寐时分它们一次次吞噬着我梦中的安宁迫使我夜夜都被恶梦惊醒。”我下意识抓紧手中的衣襟仿佛可以缓解我内心此刻犹如针锥的痛楚，“我十二岁嫁给胤禟，我从没有妄想过日后要有何等风光荣华，只想安然平淡的度过一生。胤禟待我的故剑情深使我在享受幸福的同时无时无刻不被愧疚所牵绊。十七年，不管是因缘际会还是我身体不复如前，我始终亏欠胤禟一个嫡子。世人都以为只要娶了我这个皇阿玛最疼爱的格格也会得到您格外的青睐。可是，这些年我从不曾在您面前为胤禟讨过一个好。我不是不想，胤禟是我的丈夫，我总是盼着他好的。我不敢也不能向您开这个口，我岂能依仗您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关爱的心情去影响您在朝政上的安排。侧福晋的事，澜儿没有怪您。她的存在始终为胤禟、为大清维系着蒙古的势力。可我从来没有给我的丈夫带来任何帮助，甚至自私的只想在他努力为我撑起的那片宁静的天空下安稳的生活。我不仅愧于我的丈夫，就连我舍不得一刻与她分离的女儿也是心存愧疚……”话及此我已是泣不成声。

    皇阿玛伸出他温暖的手掌轻轻拍在我的肩上，安慰道：“正是因你从不仗着朕对你的喜爱就肆意要求朕满足一己私欲故而朕对你更加疼惜。孩子啊，人这一生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并非选择屈服就能全部化解。你是朕最疼爱的女儿，朕总是盼着你过的安好，不要再勉强自己选择不喜欢的路了。不要到朕这个年纪再悔悟是否当初一念之差的抉择就会有不同的局面。”

    门外传来小路子的高声却又谨慎的禀告：“皇上，四阿哥求见。”

    皇阿玛张开一直紧握的拳头将额前的面巾拿了下来扔在铜盆中，用着最后一丝疲惫中的安宁心情吩咐我道：“起来吧，去让老四进来吧。”

    我小心翼翼的端起桌上的铜盆尽量放缓脚步不发出声响，安静的从殿内退了出来。

    小路子作为梁九功的徒弟自然也是眼急手快办事妥帖，见我退了出来立即接过我手中的铜盆。

    我看着在我面前而立的胤禛，合着规矩福身道：“给四哥请安。”

    胤禛那长年透着寒意的声音淡淡从我头上飘过，“起来吧。”

    我不敢多加停留，起身后也是用着同样淡漠的口吻转达着，“皇阿玛召了四哥进去。”

    胤禛颔首，不再多言。

    就在擦肩而过的那瞬，我却清楚的听到由他口中道出的那句运用着厌恶来装饰讥讽的告诫，“你总是精明的选择适当的时候在皇阿玛面前出现。过慧易折，你不该卷入这没有你席位的纷争。”

    夜幕低垂，皇阿玛遣了众女眷回府只留了几位年长的皇子依旧跪在宁寿宫内守灵。

    念甜用着内心迸发的真情发挥着超出同龄孩子的成熟与胆识，凭借着自幼承欢在皇太后膝下之由特向皇玛法请命留在宁寿宫为皇太后守灵。

    皇阿玛念其自幼在宁寿宫长大对皇太后也是感恩情深故而特准其留下。

    在寂静的深夜中车轮在石板路上的滚动发出的声响格外洪亮。我将带着彻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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