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心,最懂朕想什么。朕总是在最难过的时候想起你,你是继这大清江山之后朕心头最宝贵的珍珠。澜儿,朕送你的那把御扇可还在?下次进宫时带给朕看看。”
“朕记得,你第一年以九福晋身份出席家宴,被朕吩咐到首席时眼中难掩的惊讶之色。当你坐在朕的身边如同出嫁前那般,朕在那一瞬是真的很想你。那一瞬朕才恍然意识到自你出宫后朕有多久没有见过你了。你婚后,朕每次召见你,都是朕实难压抑想你的念头。你是朕最疼爱的女儿,即使你不能像儿时那般每日来给朕请安,可是朕却是着实想你。朕失去了胤礽,答应朕,朕永远不会失去你这个女儿。”
皇阿玛威严的、肃穆的、叹息的、无奈的、慈祥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响彻整个脑海中,我好想看清那远处一身明黄的模糊面容,我好想皇阿玛。可是眼帘上好似锁着沉重的铁链如何都不能撑开。看着那抹明黄越发的离我更加遥远,我焦急的惊呼道:“皇阿玛!皇阿玛!皇阿玛!”
我因恐慌的梦境所惊吓坐起了身,额前的湿帕也随着我起身的动作而无力摔落在锦被上。
竹溪被我惊呼声也是从外间引了进来。看着我惊魂未定,执起锦被上的湿帕轻轻为我拭着额前冷汗,小心翼翼的请示道:“主子,可要先喝些银耳粥?药还在灶上煨着呢。”
我没有心思理会她的话,急急地启口,因心内焦急在双唇分离的那刻带来的撕裂感才使我意识到因昏迷所导致的干裂。“何玉柱呢?去把他找来。”
竹溪迟疑着,听见内室的门被打开,带着求助的目光望向门口。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晴晗端着碗向我走来,眼里的担忧如同过去她在我身边伺候时一样。
晴晗将碗递到竹溪手中,扶着我的身子靠在背后的枕头上,再从竹溪手中将碗拿了过来,动作缓慢的搅合着,舀了一勺粥递到我唇边,轻声道:“先好歹喝些粥。过会儿在喝药吧。”
我抿了一口甜粥,艰难的下咽。
晴晗最是懂我,见我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安神色,立刻同我说明道:“何玉柱现同九爷在宫里。皇上驾崩,新帝将大行皇帝停灵在景山寿皇殿,众位皇子们都留在那边守灵呢。”
我痴痴的点头,慢慢回味晴晗的话才缓过神来,猛然抬头错愕的看向晴晗,“新帝?”胤祯现下即使快马加鞭昼夜不停,也难从西北赶回来……新帝又会是谁拔得头筹呢?
晴晗眼神一暗,转即露出悲哀的无奈笑容。在她口吐出那四个字时,我才彻底的领悟这样的笑容,只能承载着悲哀与任人宰割的无能为力。因为晴晗说,“是雍亲王。”
我恍如被雷劈到了一般,整个身体的每个经络传来麻麻的感觉,全部的血液也随着雍亲王三个字也瞬时凝固。我呆若木鸡嘴角抽动着道不出一句话来。为何会是胤禛……皇阿玛从未表露过一丝对胤禛也特别关照的举动……况且皇阿玛半月出京前并没有身体抱恙的迹象……
“福晋再用些吧。”晴晗的柔声晴晗将我从疑惑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我勉力咽下一碗粥,吩咐晴晗为我更衣。
晴晗虽是惦记的我的身体却也明白我此刻的焦急心情,手中的动作并未迟疑即刻从箱底翻出缟素为我更衣。
坐在马车上,思及过往与皇阿玛在马车上的欢乐时光,眼泪潺潺从眼眶中滑出。
门口的侍卫见我来,立即向内通传着。
整个寿皇殿被白绢层层修饰着,我看到胤禟、胤礻我他们几个兄弟跪在一侧。棺木前高悬一个奠字。
胤禟见我来,自是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低声嘱咐着,“听何玉柱说,你气急攻心。身子不好,行礼后便先回去吧。”
我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话,自顾自走到棺前,缓缓抬起不可抑制颤抖的左手从怀中掏出皇阿玛当年御赐的折扇,轻放在棺盖前,强忍住悲痛的泪水,轻声呢喃着:“皇阿玛,女儿来看您了。女儿把您的扇子带来了,您起来看看吧。您不是说让女儿给您带来瞧瞧吗?女儿带来了啊。”因毫无回应,我内心的恐慌疯狂的发散着,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紧锁的哀伤泪水,失控的伸出双臂扑在棺盖上,痛哭道:“皇阿玛,您怎么舍得离女儿而去啊。皇阿玛,您醒一醒,看看女儿啊。女儿想您啊,您不要抛下女儿啊。皇阿玛,您起来啊,女儿都还没和您拜别,您怎能撒手人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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