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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拿出一个大木盒,打开给众人看,只见里面是十几只精致的长身玻璃瓶,秋香道:“这是西洋那边做的香露,我在登州时喝了两瓶,觉着不如附子做的甜汤,好在精致,等把香露喝完了,留着瓶子装东西,不容易腐坏。”
众人都啧啧称奇,冯氏就拍板道:“好好儿存着,过年时开两瓶来喝,有需要送礼的,剩下那些也够了。咱们就是小老百姓,便是要送礼,还未必能摸到那些大人物的门路呢。”
方氏连连点头道:“就是,再说了,再大的人物还能大得过林少爷不成?如今咱们家借着三丫头和林……庄子里的关系,别人不来求咱们也就罢了,哪有咱们去求他们的道理?”
这番话很有道理,连周氏吴氏以及秋亭秋明等人都连连点头,于是便这么定下来了。
秋香又拿出一个盒子打开,这一盒里面装着的却是一些银十字架之类的西洋饰品,还有几个怀表和小西洋钟,秋香将小钟递给周氏方氏等人,笑着道:“每家一个,从此后咱们也有时辰钟了,虽然不如庄子里那个大钟华丽漂亮,胜在轻便。这三只小怀表,就给弟弟们戴着玩罢……”
不等说完,就被冯氏一把将那盒子夺过去,只听老太太心疼的直念佛,接着又是一巴掌轻轻拍在秋香肩膀上,嗔怪道:“这真是怎么说的?还没怎么着呢,就学会败家了。三个小钟也就罢了,这怀表是多稀奇的东西,给你三个弟弟做什么?就是去学里显摆,到时候也怕被那些猴崽子给弄坏。不给,就留着,日后他们谁有出息了,就给谁一块,这可是银子做的。”
秋香哭笑不得道:“祖母,素日里都不知道,你怎么这样护食啊?这不是银的,只是一个烫银的工艺罢了,刷了一层银漆,刮下来也不够你做个耳坠的,怎么连这都要留着。”
“小小人儿没经过事吃过苦,你哪里知道,这样东西,在灾年的时候,就拿去当了,也够换好几日的口粮呢。”
冯氏一面念叨,就要将盒子盖起来,好悬没把秋香伸出去的爪子给夹住,只听她叫道:“这些留着,留着还不行吗?只是那几个十字架,好歹给姐妹们戴戴。”
“那可都是银的。”冯氏大怒,一把扒拉开秋香的手,将盒子藏在身后:“什么都不用说,这是家底,谁也不许动。”
秋香苦着脸,就是秋芳秋月等人也都失望无比,然而没有人敢反抗冯氏这“恶势力”,几个女孩儿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秋香,期待她这个唯一有资格反抗老太太的“斗士”不要轻易妥协,战斗到底。
“祖母,那好歹拿出两件来吧?这十字架其实不好看,让二伯父下次去泰安城,找个首饰铺子给溶了,然后再给伯母和我们女孩儿打两副耳坠儿,我要求不高,就打点耳坠儿成不?免得这耳朵上天天插着俩草棍,跟插草卖身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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