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草垛是堆在院墙外,而一墙之隔的这边有一棵枣树,树下还堆着些农具和杂物。现在风还不大,若是风势渐渐大了,火舌乱转间舔上枣树,,到时很容易波及到院中的房子。
经她一提醒,秋亭等人才反应过来,连忙招呼邻居亲友过来将杂物搬走,而那棵大枣树也被迅速砍掉。
大树轰然而倒之时,树尖上已经带了一点火苗,而周氏等人终于如梦初醒,方氏坐在那里双手拍地大哭起来,真正让秋香见识了一把哭天抢地的风采。
万幸的是,火势最终还是被扑灭了,没有波及院子和房子。
秋香站在街上,耳边是邻居们的议论和母亲伯母们的哭骂声,大火的余温烘烤着她的身体,但她却只觉着一个身子寒冷彻骨。
“少爷,奴才刚刚去了秋家,才知道他们家出了事。昨儿半夜,不知道是哪个坏了良心的,将他们家草垛给点着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烧了一大半。到最后,草垛烧个精光,好在人都没事儿,院里房子也没被波及。”
雁声匆匆跑进房里,对林潇然打了个千儿就开始禀报。今天直到辰时末秋香也没来庄子,附子觉着奇怪,于是告诉林潇然,他便打发了雁声去看看,谁成想秋家竟然真的出了事。
“这是怎么说的?好好儿为什么要烧他们家草垛?该不会是谁不小心点着了吧?怎么敢肯定就是有人使坏?”
附子正在一边沏茶,听见这话便纳闷问了一句,只听雁声苦笑道:“姑娘您有所不知,那么大草垛,若不是特意去点火,怎么也不至于就烧起来的。奴才的二叔就住在乡下,乡下也有坏坯子,若是谁家得罪了他,到半夜偷偷去点了这家草垛,于是这个冬天牛马吃的口粮,烧火的东西都没了。若是靠着山近的,还可以去砍点木柴勉强过冬,若是千里平原,好几里地也难看见一棵树的,这个冬天可就要遭大罪了。”
林潇然皱眉道:“怎么会有这样可恨的人?这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雁声摊手道:“可不是。最可怕的,是被烧了的人家心里怎能服气?这之后定然要好好琢磨是谁烧的,等琢磨出一个可疑人家,他气不忿,也去把对方家草垛烧了。若烧的果然是罪魁祸首家,倒还好,只能说报应临头;可若是烧错了,被烧这家真心是冤死了……”
不等说完,就听附子道:“这些事咱们也管不着,说有何用?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想怎么才能帮秋香的忙。”
雁声道:“若要帮秋姑娘的忙,倒也不难。我看了,秋姑娘家没有牲畜,唯一养的猪前阵子也杀了留着过年。所以她家的草垛,应该单纯就是烧火用,这会儿没了,再收集些柴禾或者煤炭就好。”
附子便看向林潇然道:“柴禾咱们庄子上也不多,倒是各类木炭煤炭不少,不如送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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